“大漢皇帝 ()”
然那前去向匈奴單於遞交漢朝國書的使者回至長安沒幾天,北地太守張與弓高侯韓頹當關於匈奴撤軍的奏報便呈到了長安皇宮之中。
而天子劉啟見到此二人的奏報之後卻是沒有一絲一毫想像中的高興。
而是起身一人行至一窗旁,直直的望著殿外之景象。
王仡前後做了兩任天子的謁者仆射,自然是深知天子的心思。
因而,見陛下如此,其也隻是安靜的站立在天子劉啟一側,默不作聲。
過了好一陣,天子劉啟一聲長歎後,便轉過身來問道:“南宮公主和親之日為何日?”。
“回陛下,據平陽侯所奏,太常署已命太廟中之廟祝占卜,五日之後,便是南宮公主啟程之日”。
聞言,天子劉啟便是一點頭,“傳詔下去,今日朕到王美人處安寢”。
王仡當然知道,陛下此時所言的王美人不是王兒姁,而是王。
“諾!”,言畢王仡便轉身離去之。
當王知道陛下今日要到其寢宮安寢,自然是喜不自勝之。
後宮之妃嬪若想要更進一步,自然是要看天子的意思,此前王已然是敏銳的感覺到陛下對自己的態度似乎發生了變化。
固此,其全然不後悔那日做出決定,舍棄女兒遠嫁匈奴,若不然也不會竟陛下回心轉意,還能到其寢宮而來之。
“待陛下批閱完奏折,便回到此,望王美人早做準備”,說完,王仡便要離去之。
王立即便是上前阻攔之,拿出數枚金餅,塞入王仡懷中道:“勞煩王公告知了”。
對於後宮中之妃嬪所贈之物,王仡可是從不拒之,此即便是天子劉啟也是知道,但也是從未怪罪之。
接過王所遞過來的金餅,王仡是笑道:“王美人且駐,臣下告退之”。
然到了夜間,果不其然,天子劉啟到了王之宮中。
王當即行禮道:“臣妾拜見陛下”。
“免禮”。
“謝陛下”。
言畢王又道:“陛下可否用膳,不若在臣妾宮中用些膳食”。
隻見天子劉啟坐在床榻之上道:“朕適才才批閱完奏折,並未食之”。
聞此,王立即便命人傳上飯食,其親自接過一宮婢手中之托盤,將其拿到了天子劉啟的麵前道:“陛下之身體剛剛痊愈,臣妾適才便命人烹此羹,正當為陛下食之”。
也不得不說王的演技是太好了,這多年下來,天子劉啟皆以為王乃是一性情溫婉,從不與他人爭風吃醋的女子。
然劉啟自知道了栗姬之事乃是王教唆的之後,天子劉啟便已是徹底的改變了對王的看法。
雖然表麵上天子劉啟對此事不僅隻字未提,更也未治王之罪。
但此時的天子劉啟隻感覺自己眼前的王所行之事,皆是虛情假意之。
放下手中之箸,天子劉啟問道:“今日,朕怎不見彘兒?”。
“回陛下,彘兒這兩日受了些風寒,此時還在安睡之”。
聞此,天子劉啟是直皺眉頭,“王仡,明日去告知太醫令,命其來為劉彘診治之”。
天子劉啟口中的太醫令自然便是那淳於意,自其治好了天子劉啟的病之後,天子劉啟便不願再令淳於意離去了。
有這個醫術如此高超的醫者在身旁侍奉,自然是甚好之。
固此,便下詔,令淳於意為少府太醫令,秩比六百石,將其安置在皇宮之中,以便為宮廷中之人看病。
漢家之太醫令,太常署與少府之下皆有設之,但其卻有些不同矣,屬太常之太醫令,為百官治病;屬少府者,乃是為宮廷治病。
竇太後此時的身體還是十分硬朗的,但其眼疾卻是其最大的困擾,且不說已近失明,更是時常隱痛之。
後來在淳於意的醫治之下,複明是不太可能得,但也讓其眼疾不再痛楚之,也因而竇太後還數次重賞了淳於意。
“諾,臣記下了”。
“謝陛下,臣妾代彘兒謝過陛下”。
然用完飯食之後,天子劉啟便在王的服侍之下,躺在了床榻之上。
就在王為其寬衣之時,天子劉啟卻又突然問道:“不過幾日,馥兒便要遠嫁匈奴而去,此後你與馥兒此生便難以相見之,你心中可有怨恨朕?”。
聽天子劉啟如此說,王當即便跪在了床榻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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