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在小店呆了不久,實則受到那詭異香味影響,荒已經不能準確地把控時間。
“各位客官稍等,美味稍後遞上!”
這古怪聲音從黑暗廚房中傳來,隨後一雙紅色眼睛盯向眾人。
先是白造,對方不退反進,一層紅光披身,血腥詭異。隨後目之所及,荒與赤螭。
那實質的惡意好似惡心的觸手,攀在皮膚之上。
荒本想暗中抵擋一番,可金烏訣無動於衷,他便沒再更進一步,默默承受。
猛地一恍惚,好似魂靈出竅似地,感覺身子輕鬆不少,又好像丟掉了什重要的東西。
隨後兩名新人同樣遭受凝視,甚至那大漢與盔甲都不例外。
隻是血目在凝視盔甲時,其上汙濁的黑色血液微微顫動,隨後化作血霧被吸入廚房。
即使沒有白造提醒,荒也大概有了猜測。或許這便是提取的餐引,到時候上餐時可任取食客精華。
當然,或許還另有玄機,白造軀體似乎異常減輕不少。
赤螭也同樣有所猜測,隻是未曾明言。
若說此地疑惑最深的,怕是兩位新入場的弟子。
麵對這般詭異場景,什都不做便是等死。於是那荒壇弟子率先開口:“各位道兄仙姬,吾乃荒壇骨靈,本與門人一同前行,不幸被卷入陰陽城。如今又陷入這詭異之地,還望告知一二關鍵,必有重謝。”
聽他自稱骨靈,眾人心思微微一頓,卻也未曾多想。
在荒壇多是巫族修士,鍛體煉神之術甚是玄妙,而其門內分骨肉血魂四脈,能被冠以骨靈之稱的必是門內頂尖人物。
可在場的除了那位女子外,誰不是深藏秘密,赫赫有名的凡俗弟子。若一般人或許會貪圖對方的恩惠,他們明顯不在此列。
倒是白造聽到荒壇骨靈,眼球不由地轉了一圈,嘴角露出冷笑,似乎想到什詭計。
一時冷場明顯讓這位天之驕子有些不滿,冷哼一聲不再理會眾人,體表玄妙紋痕浮現,即使隔得老遠,也能感受到那磅氣息,如龍虎交匯,氣機似海。
不愧是巫族修士,氣血比起那等肉身強橫的大妖也不遑多讓,隻是在這,怕是死得更快些吧?
這位骨靈雖然粗獷卻也不傻,從他們這些老油條口中得不到消息,便走向另一位天然盟友,與他一同入場的女子。
這女子一身火紅,身材妙曼,雖然麵目憎惡無法判斷其身份,卻也有個大概。
正是少陽宮弟子。作為修行數十年的金慎姬,卻微微蹙眉,根據氣機她也無法判斷對方身份,必定不是熟悉的人物。
而且對方唯唯諾諾,甚至有些顫抖,道氣流於表麵,勉強能窺探到夕日神典的波動,似乎也是個通幽境弟子。
骨靈男子上前一番交談,更是安慰不斷,似乎穩定下對方的情緒,結為同盟。
此地無法傳音,故而交談也不曾涉密,說的小聲卻斷斷續續。
無非是什保你無憂,承諾出去後有重謝,麵前之人明顯不善結為同盟方能自保。
那女子偶爾還會瞥視荒與赤螭的方向,兩人少陽宮道袍,自然瞞不過她的眼睛。
能與自家師門弟子聯係,自然好過與外人結盟。
可惜她沒有看到白造對師弟師妹的手段,以及之前餐食的場麵,否則斷然不會這想。
說穿了,想在此地活下來,便沒有什情誼可講,甚至越是關係糾纏,越難下狠心。
故而荒未作回應,倒是赤螭沉吟片刻,問詢到:“你可有師兄師姐相伴?城內情況如何?”
女子臉色一黯,頗為悲痛道:“同門皆已分散,大多隕落。陰陽城內少陽門人已不可見。”
深深吸了口氣,雖然事實殘酷,她卻早有預料。
荒與她是最早進入城池的人,那時在街上遊蕩,行人僵直,卻也能碰到些許活人,隻是不敢靠近罷了。
若是後來者,必定是集體湧入,抱團前行。既然對方說難以遇見門人,那大概是隕了。
而依照之前兩人速率,以及侵蝕的程度來看,陰陽城已經過去一日或更久。
畢竟荒功法神秘,直指前路,常人是沒有這個能耐的。
作為答謝,赤螭環視一周,麵無表情地說道:“當食客上了餐桌,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言盡於此,赤螭便不再多說,至於對方如何抉擇,她也不會多管閑事。
聽聞此言,女子思索,也暗中隔開與骨靈的距離。
骨靈男子惡目狠狠瞪了赤螭一眼,又低聲與其交談。無外乎是對方挑撥離間,隻想用一句話就施恩之類的。
雖然這位少陽女道略有忌憚,卻還是與骨靈結為同盟,畢竟荒與白造兩撥人,明顯生人勿近的態度。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