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族小孩驚恐地望著眼前這位神秘的大人物,一時間腦海流轉種種傳聞,可關於他的身份和性格依然是撲朔迷離。
今日之盛典便是因他而起,長久籠罩在眾人心頭的恐懼,隨著他成功歸來而煙消雲散。
按理說他該是族內公認的英雄,卻因個中緣由,至今仍受非議,最為糟糕的自然是他的不合群,與那些頗具盛名的家族、傳承格格不入,方才造成今日之局麵。
如此說來,平民百姓多有擁戴,卻也未然。便與今日這般,說話隨心,絲毫沒有親和力,冷冽似黑之寒冰。
於是嘲諷、謾罵、嫉妒,紛紛而至,他依舊無視。如此說來倒像個聖人般豁達,可看了今日這般血腥局麵,誰也不會認同,何況能從萬人中選拔而出,拯救族群,又怎會是那優柔寡斷之人。
閉上眼,靜靜等待死亡。
少年不再僥幸,隻是恐懼揪心,不停顫抖地身軀還是出賣了他的內心,如篩糠般。
隻是等了許久,依舊沒等到所謂的審判,於是提心吊膽地看了看,忽地發現對方已彎腰蹲在身側。
頓時“啊呀!”一聲膽顫,不由自主地向牆角縮去。
可很快,他便發現情況不對,那神秘人沒有對他下手,反倒是抓住他懷中小孩的胳膊,往外拽了拽。
為何能察覺,便是他已如此恐懼和害怕,依舊在護著比他還瘦弱的孩子,用胸膛遮護著,甚至妄想對麵的大人忽略掉已經昏迷的家夥,很顯然,他失敗了。
他無法在力氣上勝過對方,小孩像破布似的被拉過去,對方卻愣了片刻,一時氣氛陷入沉默。
“你和他們是一夥的!”頓了頓,“但看起來目的不同。”
小孩即使顯得很畏懼,依舊執著地看向被拉走的同伴,一言不發。
在沉默許久後,小孩終於開口:“我的朋友快不行了,我想救他!”
神秘人瞅了一眼懷中小孩,繼續問道:“是所謂的鄴家嘛?我聽之前那家夥說道過。”
他諄諄善誘,像是一個魔鬼般,引導對方說出那個結果。
小孩點了點頭,卻又不安地搖了搖頭。
“科羅他們是在東城受了委托,我也不知具體是誰。小安是在前段日子的黑災下受的傷,他們說能救,能救的。”越說聲音越低。
科洛想必就是毆打他們的頭子,至於東城,自然是某家的地盤,故而點頭。可他終究不知何故,沒有連帶著將禍事歸咎於那可恨的鄴家。
小安就是他信賴的夥伴,原來已然昏迷許久,倒不是此次被毆打而致。
“他死了,死了很久!”
輕輕一拽,小安身子如紙片一般,脫離少年的手,被風一揚,瞬間化作陣陣粉末,消散若塵埃。
即使黑暗至深,暗麵下的魂火依舊搖曳不停,渾身無力地癱倒在地,絕望、無助。
他想述說,想咆哮,奈何這世界唯一一個願意聽他話語的人,很早之前就走了。
抱著這具屍體,行過不知多少路,受過多少鄙夷,甚至被當作瘋子對待。沒錯,他快瘋了。
冷冷地看向戳破這虛幻的大人物,沒有感激,倒有些怨恨。他也如那些普通人一般,想到,既然你如此強大隨性,為何還是任憑災劫肆虐,奪走這多族人的性命。
父母,兒女,親友,生離死別像喝水一般。說是挽救了眾人,可又有何意義,對一個活生生的人,他在乎的,熟悉的,卻偏偏倒下了。
望著熟悉而陌生的仇恨目光,神秘人卻不在乎,問道:“願意和我修道嘛?”
見沒有回話,卻自顧自說:“在圭土修道,從來不是什容易的事。
要比獸猛,要比鬼狠,要比人毒。這樣才能對付你口中所謂的災劫。
當然修為高了,地位也就上來,總會有些稱心如意之事,權力、美色、財富,隨之而來。即便生死,也會得到特俗優待,而獲得那一絲偏差。”
盯著小孩的目光始終未變,卻沒有絲毫動搖,或許是仇恨蒙蔽了雙眼?麵對這般奇緣,莫非腦子壞了?
“若說有啥不太有用的技能,大概是救人了吧。起死回生說不上,斥一句,吆喝兩聲總是能的。”
聽到此處,幽族小孩頓時精光一閃,沉聲開口道:“我願意!”
神秘人暗麵動了動,若幽族亦有笑容,或許便是這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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