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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闕玥待在那間屋子,卻見瀾九來了,身後,尾隨著白日見到的那位契老先生。
闕玥抬眸,“怎,瀾九夫人,等不及要動手了嗎?”
瀾九凝視人半晌,俯身,捧著人的麵頰,摩挲著人的眼睛,眸底幾分不忍,不舍,笑靨如花。
“是啊,我的時日不多了,藏不了你那久了。”
闕玥蹙眉,隻覺脖頸處,一陣輕微刺痛,眼前一片。
拉著麵前昏迷的女子,瀾九輕歎,“阿九,別怨阿姐。”
……
“王爺!!!此事不是妾身所為!妾身冤枉!!求求王爺相信妾身!!妾身是無辜的!!”
北辰焱玨冷漠睨來,“你如今已是後院之主,竟還是貪婪至此,嫉妒生恨。來人啊,把焱王妃押下去。”
“王爺!!!我是冤枉的!!!”
……陰暗潮濕的地牢,闕玥頭發淩亂,一身狼狽的蜷縮在肮髒冰涼的地板上,瑟瑟發抖。
“裴夫人,你來了。是王爺相信我是清白無辜的,肯放了我?”
裴玖望著牢房中狼狽不堪的女子,笑靨如花。
“王妃本就是無辜的,裴玖相信。木悠,還不把王妃請出來。”
“是。夫人。”
……刑房,一陣淒厲的慘叫聲鋪天蓋地傳來,令人毛骨悚然。
闕玥趴在地上,瑟瑟發抖,手腕之處,血肉模糊。
“裴玖……為什要害我!!!”
“王妃可別怨恨裴玖,裴玖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王妃傷了瀾九夫人的眼睛,慕容將軍豈會就此善罷甘休。”
“是她。她還是不肯放過我,是嗎?”
……
“阿玥,你的眼睛,確實是我派裴玖刺傷的!”
“瀾九?!為什!為何要這般待我?!”
“因為,我想讓你替我死。我出賣了少主,南疆已經派人前來追殺我。陰差陽錯,懷疑到了你身上。阿玥,你是最像我的替身,替我死,好嗎?”
“一直以來,你都在騙我。”
“是。這一切,原本還是你承受。阿玥,替我死好嗎?!南疆我不想再回去了。我累了,不想逃亡了。”
麵前女子本是傾城的麵容,頃刻一片猙獰,五官扭曲,瘋狂至極,撲麵而來。
“你用我的身份生活了這久,也該還我了。”
闕玥一夢驚醒,大汗淋漓。
“你又做噩夢了?”
聽聞是瀾九的聲音,闕玥笑容不免冷了幾分。
“瀾九夫人這才剛換了眼睛,便屢屢迫不及待來看望闕玥,闕玥可真是感激涕零。”
回想那日被驚醒,闕玥隻覺眼睛一片火灼劇痛,緩緩摸上,卻是摸到了厚厚的一層紗布。
便知,這眼睛是沒了。
手卻是被人拉下。
“別動。”
戴了半張麵具的瀾九把闕玥那觸摸這繃帶的手輕輕拉下,麵色欣喜。
“你感覺,如何了?痛嗎?”
闕玥一聲冷笑,甚好。
“我那眼睛,你用得還好嗎?”
戴了半張麵具的瀾九抓人的手微微一頓,莞爾。
“甚好。”
此後,闕玥待在院子的這幾日,瀾九總來守著人,帶著人去院子閑逛。闕玥不免懷疑,這人當真是換了眼睛?
而闕玥,自從換了眼睛,便開始斷斷續續夢到李闕玥的陳年往事。
瀾九望著人,隻見人麵色冰冷,淡漠疏離,心下有些難受,卻還是試探的問了問。
“阿玥,你是不是想起什了?
果不其然,卻見闕玥麵色沉了沉。
“是啊,想起了瀾九姑娘待我種種甚好。”
瀾九望著人,未說話。
這日,瀾九麵色難看,匆匆而來,手中抓著一柄劍,一把抓過被婢女攙扶著的闕玥。
院外傳來激烈的打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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