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都隻是普通的槍,子彈也都是普通的子彈。
對齊鶩飛來說沒有任何威脅。
唯有彈雨中那一道刀光,倒是有一絲鬼魅。
如果是一個月前的齊鶩飛,此刻必定如臨大敵,使出渾身解數來了。
但現在的他,一個區區剛入品的人和幾條搶,又怎會放在他眼。
砰砰砰一陣亂響過後,就沒有一顆子彈擊中他。
而那一道刀光,卻如泥牛入海,杳無音訊了。
槍聲驟停,巷子安靜下來。
攔路的人看見齊鶩飛好端端地站在那,都傻了眼,不明白是槍出了問題,還是自己的槍法出了問題。
中間那個拿刀的人麵色沉重,終於知道自己遇上了大敵。
他舉起了刀,一身法力灌注於刀身,那刀就發出了光。
“快去報告春哥,我來拖住他!”他對手下說。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刀氣還未釋放出來,手下也還沒來得及走,齊鶩飛就動了。
他右手輕輕一揮,乙丁劍射出一道烏光,橫劈而出。
劍氣橫亙了整條巷子。
滿巷肅殺。
刀者看到一條白光橫掃而來,避無可避,暗叫不好,隻好立刀去擋。
他的刀劈開了劍氣。
劍氣卻並未停下。
人們的耳中仿佛聽見了一聲破風的嘯音。
劍氣從所有攔路者的胸腹間橫掃而過。
他們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事情,肋骨就已經斷開,心髒也分成了兩半。
時間仿佛靜止。
巷子變得出奇地安靜。
接著,鮮血噴射而出,血光如幕布。
從巷子的這頭望向那頭,便如同隔了一層紅色的玻璃。
他們的身體一個接一個,轟然倒下。
隻有那三個站在最後麵的報信的混混沒有受傷。
“天差辦案,無關者速離。如有阻撓,立斬不赦!”
每一個字都像雷鳴一般,滾進了三個人的耳朵。
這一次,他們聽得特別清楚,也終於聽明白了,眼前這位不是在喊口號,他可能真的是來辦案的天差!
不知是誰先哇呀叫了一聲,三個人便同時如夢初醒般,驚跳起來轉身跑了。
齊鶩飛繼續往前走。
他沒有看到,趴在他背上的林林山布滿傷痕的臉上露出了滿足而幸福的笑容。
在這一刻,他忽然覺得這兩天來承受的苦難不算什了,此生此世,他再也不會害怕了。
跟在他們後麵的納蘭城城隍司的人看得心驚膽戰。
經過滿地屍體的時候,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匆匆拍了張照片,然後發了出去。
當他再抬頭看去的時候,齊鶩飛已經走到了這條小巷的盡頭。
他看著這個背著受傷的兄弟踽踽獨行的背影,仿佛看到了殺神臨世。
不知道為什,他此刻突然想到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假如那個受傷的人是我,會有人這樣來救我嗎?
當這個念頭升起的時候,他心中沒來由的多了一份恐懼,而恐懼之後,剩下的卻隻是失望和悲涼。
……
……
納蘭城的上空,正有無數點金光如流星般穿破雲層,從四麵八方,朝著四安的方向匯聚。
……
……
齊鶩飛一路前行,又遇到了幾個修行者出來擋他,全都被他一劍殺了。
而那些凡人混混們倒是再沒有敢來攔路的。
偶爾有幾個普通人,大概是附近的住戶,齊鶩飛便用催眠咒使其暈闕,等他們醒來的時候什都不會記得。
他相信這一路來動靜已經夠大,圍觀者不多,說明附近已經被九爺的人封鎖。
當在很長一段路上都沒有遇到阻擋者的時候,齊鶩飛就知道,趙春很快就會出現了。
拐過一條巷子,進入了上安的地界。
這比左安要明顯富庶一些。
街道稍微寬敞了些,路上也不會到處都是垃圾。
林林山告訴他,穿過前麵的街,就能看到九爺住的地方了。
在經過一個停車場的時候,齊鶩飛停了下來。
他不可能真的衝進九爺的府邸去抓人,那樣的話,就是魚死網破的局麵。
憤怒並沒有讓他失去理智。
他今天的目標是趙春。
至於九爺,他還不能動,也動不了。
九爺在四安經營了幾十年,根基十分深厚,如果這樣就能動了他的話,他早就被趕出四安了。
就算要動趙春,恐怕也不容易。
但齊鶩飛今天卻下定了決心,動不了也要動。
雖然他可以有更好的選擇,比如事後找個機會偷偷把趙春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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