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無奈的笑著搖頭:“齊站長境界太高,非常人所能企及。”
齊鶩飛說:“你就直接告訴我吧,別讓我猜了。”
謝必安說:“修行最難的是心!是修心啊!法力也好,法術也罷,總有辦法,大不了慢一點。但心不一樣,過不去就是過不去。而地獄花恰恰就能幫助修行人克服心魔。冥府有一種丹藥名叫一心丸,就是用地獄之花為原料煉製的。”
“那說,值很多錢咯?”齊鶩飛問道。
謝必安再一次愣住:“怎又扯到錢上了?”
齊鶩飛也覺得自己好像跑偏了,嘿嘿一笑,說:“我這人沒什財運,就算值錢也輪不到我。算了算了,我就不去想了。你就告訴我,那花長什樣,我見到了好避而遠之。”
謝必安哈哈一笑,說:“一千個人眼有一千種地獄之花。因為它能惑人心神,在你把它摘下來之前,是不會見到它的真麵目的。”
齊鶩飛說:“那不就成了薛定諤的花了?”
“什花?”謝必安不解的看著齊鶩飛。
“沒什,就是這朵花到底存不存在都不知道唄。你采到手了才算,沒采到手,哪怕見到了也未必是真的。那發現它的人又怎確定那就是地獄之花?”
“因為找到了九幽束魂草。”
“九幽束魂草?”
齊鶩飛眼睛一亮,這可是自己真正需要的東西。現在手還有一顆大妖之丹,一枚小蟠桃,七色蓮的花色花瓣還開在那,就差九幽束魂草,小黃蛛就可以出世了。
謝必安說:“是啊,九幽束魂草寄生於地獄靈根,通常就在地獄花開的地方。因為地獄花開時,周圍幽魂受惑,九幽束魂草是噬魂力而生的。獅駝嶺深處有獅駝鬼國,那殘魂無數,正適合九幽束魂草的生長。”
“你的意思是,獅駝嶺麵可能不止開了一朵地獄之花?”
“其實重點不在地獄之花。”謝必安說,“地獄之花出現,說明地獄靈根伸進了獅駝嶺。這是極其罕見的事。逆木陰沉,向下才符合它的特性,獅駝嶺到底有什?另外,地獄之花一般隻開在黃泉冥河邊,這次出現在獅駝嶺,是不是說明獅駝嶺麵有冥水相通?”
齊鶩飛覺得事情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原來以為上麵隻是把這次宗門大會當成進軍北俱蘆洲的一次練兵,後來發現天庭可能是想借助地仙界的力量來消滅魔教餘孽,但如今看來,好像事情遠比想象的還要複雜。
搞不好這是天庭和地府之間的角力。
天地相爭,卻借助人間的力量。好玩啊!
這些蜂擁而來參加宗門大會的修行人,也許不過都是棋子而已!
齊鶩飛不想當棋子。
可是,九幽束魂草的誘惑還挺大的。
或者說,他早就有點迫不及待地想要讓七蛛快點化形成功。
他有種預感,七蛛全部化形的那一天,師父就會回來了。而一切秘密也將隨之揭開。
現在黃花觀隱入結界之中,而且有蘇綏綏和屎蛋的幫忙,已經具備煉丹的條件。不想當初小青化形的時候,要是沒有師父暗中幫忙,差點就讓天雷轟成渣了。
和謝必安又聊了一會兒,發現謝必安也不知道更多了。齊鶩飛綜合多方麵的信息,能夠推測出的東西其實已經比謝必安所知更全麵了。
離開城隍司,回到盤絲嶺,齊鶩飛就把了解到的情況和陸承說了一下,問道:“獅駝嶺肯定隱藏著萬教的什大人物,陸先生覺得會是誰?”
“這很難說。但能讓天庭如此慎重的,隻有十幹天帥和十二支地將。”陸承搖了搖頭,表情有些沉重,“可是當年君庭山一戰,據我所知,他們都已殉教了。”
“這多人?”齊鶩飛聽得暈暈乎乎的,“一般教派都是左右護法、四大金剛之類的,這十幹天帥和十二支地將又是什?我還是頭一回聽說。”
陸承說:“萬教早期十分鬆散,經過曆代教主的整頓,到了尹教主手中,已經有了完備的組織結構。
教眾以天幹地支進行劃分。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天幹為帥,十幹天帥一般在總壇,統管教中大小事務。教主就是天帥甲。
另以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地支為將,分布各地,各領一方,所以也叫十二支堂,以地支加生肖命名,比如子鼠堂、醜牛堂、寅虎堂……以此類推。”
齊鶩飛皺眉道:“好複雜,為什要搞這些稱號,除了聽起來高大上,沒有實際用處。軍隊就用數字編號,行政單位就用功能名稱,這才符合效率。”
陸承笑道:“那都是現在的思想,過去可不一樣。你看天庭過去,也是按照天幹地支,把天軍和功曹分成六丁六甲、三奇六儀,這都是暗合奇門之數,效率可不低。萬教除了幹支帥將,還以八卦功能分了八門,可以將天帥地將分布於八門之中,合成奇門大陣,更能帶動千軍萬馬。可惜……”
“可惜什?”齊鶩飛問道。
陸承沉吟了片刻,說:“君庭山一戰敗了。我一直覺得很奇怪,怎會敗的那徹底?照理說,十幹天帥和十二支地將個個實力強大,合成奇門大陣,又以君庭山之地利,不該敗的那徹底。”
齊鶩飛說:“一教之力再強,怎能和整個天庭抗衡?再說,你不是說有叛徒出賣嗎?”
陸承搖頭道:“雖說如此,但還是敗的太快、太徹底了。這個疑問埋藏在我心很多年了。以萬俟明那種人,頂多也就是給天庭通風報信,”
“有沒有可能天帥地將麵出了叛徒?”齊鶩飛問道。
陸承猛地一愣,一張老臉忽然變得極難看:“我也曾有這樣的疑心,多年來一直在調查,但隻靠老朽一人,實在難以查明真相。好在……”
他看了齊鶩飛一眼,“有教主……有掌門在,此事必能水落石出。我原本想要阻止你去獅駝嶺,現在看來,還是要去一趟。”
“為什阻止我去?”齊鶩飛好奇道。
陸承說:“我算了一卦,此行異常凶險,而且卦象晦暗不明,似乎牽扯到聖人玄機,我不敢深究,怕被人盯上。”
“原來如此。”
齊鶩飛知道陸承也是易理高手,隻是用的不是大衍筮法,水平比自己隻高不低。他都算不清,那自己肯定也算不清。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