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卿家長子,生母是父親的通房丫頭,但她在我出生之時難產去了,父親看外人的麵子,也隨意給我找了個奶娘。
奶娘更心疼自己的孩子,而且她很年輕,就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多是喂我涼水和米湯,因此我自小體弱。
三歲的時候,母親生了個弟弟,我的地位便愈發低下,那天發著高燒也無人在意,我甚至以為活不過那一晚了。
但我奇跡般地活下來了,雖然依舊體弱。
八歲,父親以做弟弟的伴讀書童為由,讓我和弟弟一起跟著夫子學習詩書和武藝,我知道這是我獲得父親重視的機會,但母親不喜歡我太過優秀,所以我行事一直很低調,白天也不敢壓過弟弟的風頭,隻能在半夜自己偷偷複習,因為我的院子很偏,沒人來過。
但有一日夜,我的院子翻進來一個人,血腥味很重,路都要走不穩了,卻朝我的屋創來。
難道是母親派來殺我的嗎?果然我白天的行為還是越界了。
我躲到了門後麵,準備在刺客進門之時殺了他。
“讓我進去躲一會兒。”門外的聲音急促又疲憊,聽著像是沒什力氣的樣子。
我不敢大意,沒敢發出聲音。
想起弟弟那跳動著的脈搏的觸感,手的刀好像也有了生命的跳動,但我知道,這意味著自己要奪走一條鮮活的生命了。
“你若是肯救我一命,我願意奉你為主!”
奉我為主嗎?
我身為父親的長子,卻從未有過能尊我為主的人。
那一整晚,我的鼻子都充滿了血和藥水混合的味道,男人結實的肌肉令我驚訝,背後觸目驚心的傷痕更讓我不禁反思:或許,我也會有這一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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