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茵忽然不悅大聲道
“她若是花兒,那遭她毒手的那些人算什?她若是花,那也是朵食人花、有毒之花。以前不知道她那些惡行惡狀,便也罷了。
如今,明知道她在王府做了許多駭人聽聞的卑劣之事,還濫施同情,那便是良惡不分,是非不明了。
莫非你們尚覺得錢氏犯下的事無甚大礙、情有可原?莫非你們也想走她的路子?”
方姨娘與孫姨娘低下頭,不敢聲言。
喬茵厲目向她二人掃視一眼後,道
“此事出在王府,對王府來不是件光彩的事,錢氏犯事,王府中人皆有監察不力之責,她一人作惡,整個王府都蒙羞。
無論從哪個層麵來,此事都上不得台麵。往後,本家希望府任何人明暗都不許議論此事。
知道實情的引以為戒,不知情的便讓她永遠不知情,此事,就讓它隨時間淡去吧。”
喬茵話音落,孫姨娘立即接口道
“夫人的極是合情理,還是夫人想的周全,妾等隻知感情用事,險些誤了大局。”
方姨娘十分不滿地看向孫姨娘,明明是她挑起這個話頭,明明感情用事的是她一個人,自己隻不過實事求事地了幾句公道話。夫人一怒,她自己謝罪便罷,卻硬拉著自己墊背,著實可惡。
方姨娘眼珠子轉了轉,朝著喬茵道
“夫人,其實,府隻有極少數幾個人是非不分,同情二姐遭遇。大多數人對二姐所作所為極是憎惡。
這幾日,府的丫頭、仆婦們逮著機會便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嘴,眾人將錢氏以往的惡言惡行全扒拉出來,所謂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二姐曾經某些無心之舉,竟也被人往惡揣測。
隻有那心思縝密,行事滴水不漏,且未曾領教過二姐厲害手段的人還念著二姐的好,想為二姐情。”
“三姐,”孫姨娘趕在喬茵開口前話,“話切莫太絕情絕義,想當初,二姐對你不薄,你此番言語,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夫缺初與二姐感情彌篤深厚,且夫人是極重感情之人,夫缺初對二姐感情有多深,現在心就有多痛。
夫人痛罵二姐那是恨鐵不成鋼,三姐你當著夫饒麵埋汰二姐,那不是可著夫饒痛處使勁踩嗎。
三姐你如此傷夫饒心,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
方姨娘張口結舌,無言以對,明知自己十有八九辯不過孫姨娘,卻總是忍不住想要挫挫她的銳氣,如今被懟得急火攻心,除了生氣隻有生氣,當下臉憋得通紅,不由自主地想,若是六妹在就好了。
孫姨娘見方姨娘吃癟,不再瞧她,轉臉對著喬茵
“夫人也別太為二姐傷心,二姐吉人自有相,且有錢總事嫡女以及靖王府二姨娘這兩重身份護著,一定會逢凶化吉的。”
喬茵雖然滿心希望錢氏被立即正法,可為了不擔那薄情寡義的名聲,當下隻得沉聲應是。
孫姨娘見狀,眼閃過一絲狡黠,隨後故作悵然道
“二姐雖然做了許多不該做的事,但不可否認,二姐是女子中的翹楚,這幾年,二姐協助夫人將王府治理得井然有序。”
“是啊,”喬茵心有所感,發出一聲喟歎,“從前,府大事,皆是處理好了才呈報到本家跟前。如今,無論發生什事,一個個都跟火燒眉毛似的著急忙慌奔到本家跟前向本家討主意。
錢氏在的時候,其冷酷手段和雷霆作派,壓得底下人不敢造次。錢氏一走,底下人個個心思活泛起來,一個比一個懶、滑、詭、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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