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監牢石門處湧進一群步履穩健的高大身影,其間有守門的兩名守衛、季太醫還有一位身著黑色衣裳、一臉嚴肅的青年男子以及他的兩名隨從。
這夥人徑直步向第十壁室,在那間壁室門前駐足查看。
壁室中間地板上仰躺著一位紋絲不動且麵目猙獰的男人,令人驚恐的不是他猙獰的表情,而是其半張臉已被某種齒噬動物咬去了皮肉,露出了其深部帶著血、肉的頜麵骨及半副牙齒。
不僅如此,男人全身破爛的衣衫下,十幾處碗口大的血紅瘡口似怪獸大張的嘴巴,仔細看的話,便發現這怪獸嘴巴,紅的血、黑的痂、黃的膿相互融合,且還有一條條白色肉滾滾的蠕蟲從上麵滾落下來又奮力往上爬。
整間壁室充斥著一股無法形容的惡臭。
黑衣男子以一條絹帕捂著鼻子,對著季太醫頤指氣使道“你瞧瞧去。”
季太醫進入壁室,在屍體旁邊蹲下,看著那張令人望而生畏的臉,心感慨,那丫頭是如何做到的,這麵具做的實在太惟妙惟肖、太有震撼力了,自已湊這近,竟然看不出破綻。
若不是看到那脖頸間跳動的動脈,自已這個知情人險些也以為這真的是場事故。
季太醫按照計劃,展開行動,循著杵作的檢視方法將屍體檢查一遍,在檢查其腹部時,伸手撩開衣衫一角,見到眼前情景後,猛然起身,急速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黑衣男子一驚,忙問緣故。
季太醫慌忙對男子稟道
“謝牢頭,此人腹部鼓凸,且肚皮上有布滿如蜘蛛絲般的紅色紋路,由此可見,該男子染了瘟疫。”
所有人聽聞此言,皆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包括黑衣男子。
季太醫忙“大家不必過度恐慌,此種瘟疫不經空氣傳播,而是經其用過的物品以及他身上的體液傳播。
隻要大家不接觸他的體液,不接觸他用的物事,就沒事。
不過,”
季太醫一句不過,令所有人剛卸下去的緊張神經又崩了起來。
“謝牢頭須盡快命人將此人抬出去處理掉,否則,蛇蟲鼠蟻吃了他的血肉,也會被傳染,若日後那染了病的蛇蟲鼠蟻再咬到活人,便會將這瘟疫傳染給人。
到時人再傳人,可就麻煩了。”
謝牢頭目光深沉朝壁室麵梭視一眼,沒有立即吩咐人抬屍,卻向季太醫問道
“季太醫可查明白此人是什時候死的?何故致死?”
季太醫恭聲回道“此人大約是在兩個時辰前死的。死因是瘡口潰爛致膿毒攻心。老夫作此判斷,有理可依,有據可尋。
屍體剛出現瘀斑,足以證明其死亡時間。屍體多髒器出血,且通身表皮均有出血點,體內餘溫略高,這些現象均可佐證老朽的診斷。
若謝牢頭還有質疑,可親身上前仔細堪查。”
謝牢頭屹立不動,沉呤道
“如此來,此屍體不能存放於冰室,須得立即處理。”
季太醫立即肯定道“正是如此!”
謝牢頭抬頭,再次向那地上的人瞧了一眼,隨後對那守門的兩名守衛命令道
“立即將人抬出去埋了,務必埋得深一些,莫讓野狗將屍體扒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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