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難卻 ()”
見曦楚將軍沒那順便,霍鐮將軍對擋路的衛兵發了一通火氣後才獲接見,見到關新妍,霍鐮將軍裂著銅鈴大眼,梗著脖子精聲嘎氣道:
“曦楚將軍究竟對屬下有何不滿?軍中數百條罪名,哪幾條適用我盡管扣我頭上,讓我心有個高低上下檻。
天大的罪,也不過在腦袋上留個碗大的疤,也算是有個交待。而今,我成日吃著軍中豆金貴的糧,渾身氣力使不上,閑坐一旁看風景,這算什罪什刑罰?
今日,請曦楚將軍務必給個說法,若覺著我霍某人還有些用處,就給個差使,若覺著我霍某人無所用處,便許霍某解甲歸田,也不必在此做一隻可鄙的倉鼠生受著。”
關新妍抬手示意霍將軍就座喝茶,霍將軍巍然不動,關新妍便自顧自落座,悠然端起茶盞,輕呷細品。
一頓老拳砸在了棉花堆,霍將軍泄了勁,心頭如百爪撓心,準備再要開口說幾句意氣話,卻聽聞對方啟口輕聲說:
“將軍覺得自已最適合哪個職位?”聲音有些暗啞。
霍將軍一愣,隨即粗聲粗氣道:“用人治事不是大帥的職責嗎,如何問我?”
“依我看,霍將軍現在就適合看風景。”
霍鐮將軍氣血翻湧,壓著情緒,沉聲問:“為什?”
關新妍冷淡的目光直視霍鐮將軍,不疾不緩言道:
“身為軍人,最可貴的品質是忠誠,忠誠的士兵,哪怕他是塊榆木疙瘩也有用武之地。不忠誠的士兵,縱有經緯奇才,也難得重用。霍將軍明白這個道理嗎?”
霍將軍霍地血衝腦門,“曦楚將軍指謫我別的尚可,指謫我不忠誠可就有話說了,我霍家七代皆從武職,所遇戰事無數,哪一輩哪一戰不是拚死效力,戰績有目共睹,先皇賜封的‘忠勇之家’牌匾可不是慰勉賞賜,而是我祖祖輩輩們用無數鮮血贏得的榮譽。
我追隨靖王六年,從靖王步涉戰場伊始便一直陪護在靖王身邊,且不說隨靖王上過多少陣、殺過多少敵、得過多少功勳,倘若我不忠誠,如何能在靖王身邊隨侍這多年?”
“你所謂的忠誠隻是淺薄地嚴格執行上級指令,而不是一心為主!”
“此話怎解?”霍將軍憤慨聲言。
“你是靖王的心腹,該當知道靖王信任誰、器重誰,你的職責不僅僅是履行靖王的指令,還應當包括幫助靖王協調內部人際關係,促使上下擰成一股繩,整體形成一個堅實、強有力的團隊。
縱然後者不是你的強項,你可以不參與,也不應該去破壞。”
霍將軍神似有所了悟,關新妍繼而直言不諱地說:
“我接管軍務之初時,眾多將士心有不服,戰事在即,我不能將大把時間耗在撫慰士心上,所以第一步必須摘出對我行動產生阻礙之人。
霍將軍雖然戰功顯赫、秉性純良,但對我似乎有成見,且霍將軍在軍中影響力不小,所以,霍將軍被劃入摘出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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