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沉詫異地回頭，“爸？”

    黎老爺子歎了口氣，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中重複了一遍：“小玖之前就和我坦白了，她的確不是黎泓的女兒。”

    不過……

    倒有可能是你女兒。

    但是這話，他壓在心底沒說出來。

    黎老爺子心微微有些著急，老劉怎還不到？

    再這樣下去，黎玖可能真的會為了不影響黎家聲譽而和他們斷絕關係。

    “所以…爸你早就知道？”

    黎沉幾乎很少會在外人麵前失了神色，可現在，他也顧忌不上那些了。

    不知為何，在黎玖說和黎泓沒有關係的時候，他心底忽然生出了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有些怕…又有些慶幸？

    黎沉微微一驚，他為何會有這種想法？

    “爺爺，你沒在開玩笑吧？小玖如果和黎泓沒有關係，那她幹嘛……”

    幹嘛還費盡心思進黎家的門？

    最後一句話，他沒有問出來，不過黎玖卻料到了。

    她道：“的確，我當年冒充黎泓的私生女是另有目的。”

    話音剛落，黎泓的神色略微激動起來。

    “爸，您都聽見了，她根本不是你的孫女，接近我們是有目的的，你難道就這看著她毀了你兒子嗎？”

    黎泓聲線顫抖，苦苦求情：“我們才是一家人啊。”

    黎老爺子偏過頭，眼神很深，情緒複雜，“就算如此，你做的事情也抵賴不得。”

    “眾目睽睽之下，小玖已經拿出鐵證，你還有什要說的嗎？”

    黎泓嗓子差點劈了：“你到現在還護著她？！”

    “爸，往日你偏心大哥也就算了！為什還要去幫一個外人？在你心，我難道連這個來曆不明的賤人還比不上嗎？”

    “閉嘴！”

    黎老爺子臉色一沉，厲聲喝斷他的話。

    拐杖重重地敲擊地麵，發出沉重的悶響。

    黎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地指著黎泓鼻子罵：“你看看你做的那些混賬事！有什臉讓我偏袒你？！”

    “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黎家！”

    黎泓眼神陰沉冷凝，不甘心地反駁：“如果不是為了黎氏，我哪會犯這種險？”

    他掙紮兩下，險些拜托身後的警察。

    “我又何必去做那些事？！”

    “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黎家！”

    黎老爺子痛心地閉目，不忍再去看他。

    “阿泓，你怎會變成如今這樣？”

    黎沉看著黎泓猙獰的表情，心中的痛心不比黎老爺子少。

    明明以前他不是這個樣子的，明明他也曾很開朗，很善良。

    究竟是什時候，他竟然變成這副樣子？

    黎泓冷笑著看向他：“少裝出這副樣子，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嘴臉。”

    黎沉眼睫輕顫。

    “為了一個女人拋下整個黎家，你有什資格問我為何變成這副樣子？”黎泓繼續說著：“還不都是因為你！”

    “你撇下黎家不管，我管，可是呢？到頭來你卻指責我，憑什？”

    黎泓語氣譏誚：“最沒資格指責我的就是你！”

    黎沉臉色微變，後退了半步。

    “我都是為了黎家！我有什錯！”

    就在他歇斯底想把這些年的苦水都倒幹淨之時，忽然想起了一道清冷的聲音。

    “哦？所以你買凶殺人，也是為了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