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屁股和後腿上,各有幾道口子,看形狀就知道是被利爪刮開的。其他還有一些擦傷,到處是鮮血。
這種傷口位置和角度,這山隻有一種東西能造成,狼!
唯一逃出來的馬匹傷成這樣,其他活物不見蹤影,隻有狼群才有這能力。
眾人一下子想起昨天夜那陣陣衝天的狼嗥,那氣勢怕不是得有上百頭之多?一時間麵麵相覷,都想到一個可怕結果,臉色一下子都白了,有兩個年紀大的眼中已經有了淚光。
但誰也沒提,都不敢提。隻是張羅著給馬上藥、包紮。
“這是一匹義駒啊。咱們好生待它吧。”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輕輕拍著馬頭,低聲道。他是平時趕車拉貨的人,對這匹馬十分熟悉,知道這馬最是溫和聽話,幹活任勞任怨,人人喜歡。
大家都不說話,也沒人張羅吃飯。直到外麵傳來一陣吵嚷聲,眾人才紛紛迎了出去。
“哎呀,俺苦命的外甥女啊,你咋就這沒了啊……”容關氏的哭喊聲最為響亮,老遠就聽得出來,如果是外來戶聽到了,真會覺得她有多心疼葉靈蕖呢。
隻是不能看她的臉,否則會發現她不僅在幹嚎,臉上還在拚命忍著笑意。容香春跟在她身邊,低著頭,不時用手抹一下眼睛,實際表情和她娘差不多。
“你嚎個啥勁兒?誰說馬回來人就有事了?啥都沒看著就嚎喪,你是有多巴不得葉教頭死?”關母撇了撇嘴,一副不屑的樣子,學著容關氏的樣子一擰扯,諷刺道。
關家閨女比容香春聰明得多,臉上保持著沒有表情的模樣。她多少是見過些世麵的,才不想讓旁邊的人認為葉靈蕖死了她很高興。盡管心是真高興。
那死丫頭掙了大錢偷摸花,想借一點都不幹,害得自己被主家趕回來,丟死了人。鐵公雞一個,活該早死。
“嗨,那個死丫頭誰看著不招人煩?不招人煩昨天晚上都出來攆她走?容嬸你說是不?”佟芝根本沒聽出來容關氏的假戲,當然更聽不出關母的挖苦,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她姐姐佟蘭在旁邊斥道:“別胡說。大家隻是猜猜,葉教頭未必有事呢。再說,就算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人死為大,怎可背後亂說?”
佟蘭很久不公開露麵了。她跟在她娘身後,臉色和心情同樣複雜。
直到聽說葉靈蕖可能在山遇難了,她才發現自己早就不再嫉妒這個曾保護過自己清白的姑娘了,反而心存感激,隻是礙於一直以來的關係,低不下頭來去承認罷了。
當她想清楚了這些,對自己妹妹的表現感覺一陣厭惡。難得的是她娘也沒有攔著她。顯然,她娘也知道當時葉靈蕖為自己的女兒做過什,還做不到無底線地一味恨人家。
佟芝從來沒見過她姐這惡狠狠的樣子,嚇得不敢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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