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老頭,死老頭,幹你屁事啊,要死,讓我這人渣去死,你死什?”
那青年幾近癲狂,一拳一腳猛打猛踢著那一排又排的修長直挺的紫竹,一根又一根的紫竹倒下,他還不不甘心,挑著粗壯地紫竹,一拳一拳砸著,點點滴滴地鮮血滴著灑著。
“你威風了,你讓我活著,活著讓我下輩子欠著你,你得逞了,你這個混蛋,你得逞了!”
“你不是很厲害嗎,都活了三百多歲的人,怎說死就死,給我滾出來,別以為你躲在麵,我就找不到。”
兩隻雙手早已血肉模糊,他還不甘心,使勁捶打著,鮮血飛濺到他臉上、他眼,融著淚,流淌著。
一點都感受不到疼,因為他的心更痛。
“狄大哥,求你了,不要這樣對待自己。”
兩隻纖細的手臂用盡全力將他緊緊環抱住,他才停止住自己瘋狂的舉動。
身後那個女孩子很明顯能感覺地到他的無助與憤懣。
這個青年正是狄印。
他渾身在瑟瑟發抖,一動不動地他竟無法控製著自己的身體,無助的顫抖著,任由他深愛的女孩摟著他,抱著他。
清風徐來,置身竹海,夏日涼爽,隻是在這兩個人心卻是從心底湧出了一陣寒意。
狄印木然坐在地上,身子靠著紫竹上,仿佛在靠著他心中的那朵“竹花”,蕭戊曦蹲在他身旁,為他包紮雙手的傷口,一層又一層的紗布包裹著。
蕭戊曦早知道他隨時都會受傷,所以隨身帶著藥品,沒有想到真的派上用場。
他看著蕭戊曦細心溫柔的樣子,心中一股暖流正慢慢化解那些寒冰,他忽然有些慚愧,其實他一直都不是一個人,卻唯獨把自己當做一個人,想想這些日子,他獨自憂傷,她默默難過。
不知道是哪一天的晚上。
她輕輕拍打著被子,拍打掉她自己的困意,想安撫他入睡。
他不言也不語,側著身子背對著她。
她知道他的憂傷,她另一隻手托著自己的下巴,一隻手為他輕掖被角。
他將頭深埋進被窩,蜷縮著身子,死死捂著嘴,啜泣著。
她知道他沒有入睡,一直坐在床頭,直到天亮。
又不知是哪個晚上。
他獨自地站在岩峰茅屋的河邊,望著河麵上投射著那皎潔的月光,望著水那頹廢的自己。
她默默地躲在樹後麵,注視著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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