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男孩古銅色的手指朝前方一指,饒是一隻渾身長滿金色毛發,形如獅子的小猞猁動如脫兔似得急於從犯罪現場逃脫。
誰知那個小男孩拿出背後的弓,嫻熟地搭上箭,將箭矢對著它,弓滿放弦,“咻”地一聲,竟是擦身而過,消掉了幾根猞猁身上的金發。
小猞猁不再逃跑,馬上調轉方向,張牙舞爪的模樣,向著小男孩撲來。
而原本中年男子膽小怕事,早就一溜煙地躲到某個角落去了。
小男孩小小年紀,卻是一身虎膽,毫不避讓,又是趁著這分秒必爭的時刻,利索地扣箭上弦朝著小猞猁迎麵射去。
這隻小猞猁早已張開長滿鋒利獠牙的嘴,兩隻幽藍色詭異的眸子倒映著小男孩張弓射箭的瀟灑姿態。
“啪”地一聲,一條修長的尾巴竟是泛著綠光,伸過頭頂,一個甩尾的動作,竟是將那把衝勁十足的箭矢折成兩半。
小猞猁“嗷嗷”直叫,像是一隻得意的野獸,張開嘴巴對著自己的獵物進行耀武揚威。
勇敢的小男孩倒是沒有逃脫,拿起自己手上的弓進行擋格。
“梵兒!不許胡鬧。”
小猞猁仿佛聽到了主人的呼喚,原本凶猛戾氣的貓眼漸變柔和,它竟然從小男孩的頭頂躍過。
隻見它爬上一名美麗女子香肩上,一隻貓眼盡透著寵溺之色,拉著冗長的耳朵在歡快地搖擺著。
那美麗的女子,一對眸子流轉著盡是對愛寵的脈脈柔情,一襲酒紅色的抹胸長裙,裙帶無風擺動,嫵媚動人,貌美傾城,美豔無人可及。
與之並立的是一位相貌清俊的青衿少年,他儒雅俊朗、鬢若刀裁、麵如冠玉,與身旁傾城女子站在一起,真映襯了那個叫郎才女貌的詞語。
“**,你沒事吧?”青衿少年麵露擔憂之色,上前關切地問詢。
男孩朝著青衿少年微笑搖頭,用一句簡單的漢語說了一聲:“謝謝,哥哥。”
“阿骨打,我們走吧。”
一群背著弓弩、手拿大刀長劍的穿著女真服飾的大漢走來,帶頭說話的是一個約十四歲、但身材高大壯實的少年。
那少年三塔頭辮發披肩、腰間配著一把大刀,他朝著這個叫“阿骨打”的小男孩喊著。
阿骨打應了一聲“哦”之後,朝著青衿少年燦爛一笑後,手握木弓往人群跑。
那高大的女真少年將阿骨打抱上馬背後,自己腳踩馬鞍上背,他疑惑地問道:“那兩個漢人欺負你了嗎?”
阿骨打搖了搖頭,笑道:“沒有,他們是好人。”
少年聽後,扭頭瞅了一眼青衿少年後,調轉馬頭,扯了扯韁繩,一群人有序地離開這個有些蕭條的村落。
青衿少年望著這群人的身影許久才回過身,這時那個一直躲在角落窺探的中年男人灰溜溜地走來,由於摔了一跤,他一個手托著屁股,歪歪斜斜地走,動作特別滑稽。
“大爺,您慢點。”
青衿少年突然叫住了他,他停下了步子,心生忌憚,雙腳不禁顫抖著,饒是把他當做壞人。
一錠銀子塞在他手心,那青衿少年溫和的眼神帶著濃濃笑意,他歉然道:“這點錢是給您瞧大夫的,實在不好意思,那小家夥太調皮了,我替它向您道歉。”
中年男子怔然望了望他,說著一通讓人聽不懂的話語,可能他不懂漢語,但是他能感覺得到這個少年是好人,所以本來非常懼怕到現在神色溫然中透著感動。
那傾城女子突然也說了一句讓青衿少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話語,青衿少年不由問道:“蕭師姐,你怎會說女真部落的話。”
蕭音音莞爾一笑,道:“別忘了我可是姓蕭的哦,我自小隨著父親走南闖北,有什語言能不懂的,其實女真的語言和契丹話相差無幾。”
她頓了頓,嗔道:“貫亭!你看你又叫我師姐咯!”
葛貫亭撓了撓後腦勺,傻傻地笑著說:“嘿嘿!這個你確實是師姐,我還是不習慣叫你名字。”說著,望著她若媚若嫵的眼眸,兩腮不禁泛起潮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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