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萱草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古月庸歌 本章:第二百一十二章 萱草

    流水鎮,家中小院的菜園子就有一塊種著黃橙橙的花,當地老百姓因它好養活又有食用的作用,便簡單取了一個俗名:“黃花菜。”

    但是在那個中年男子口中,他既不叫它忘憂草,也不叫它黃花菜,而是有一個優雅的名字:“萱草花。”

    每年的春天,還是孩童的自己就會跟著自己的父親扛著鋤頭,拉牛犁地、種田鋤草,但父親對這些萱草花的關愛甚至超過了對自己。

    “貫亭,你從小便沒有娘親疼愛,但你的心要有娘親。以前的大戶人家在北堂幽暗處會生長著萱草花,而北堂是母親的居所,先人便將萱草花稱之為母親花。我們家的小院子之所以種這多萱草花,是希望你常憶母親,你的母親真是百挑一的好女子,可惜紅顏薄命,你要記得,她依舊在你身邊。”

    依稀還記得,嚴肅冷峻的中年男子的清瘦臉龐上蕩漾著別樣的柔情,眼眶泛著紅,充斥著幽怨的眸光,望著萱草花怔怔出神。

    忽然,他啟唇帶著沙啞而顫抖的音調吟誦道:“萱草生堂階,遊子行天涯;慈母倚堂門,不見萱草花。”

    兒時的記憶仿佛深深鏤刻在自己心中,揮之不去。

    葛貫亭現在才明白,如父如母的父親他默默承受著多少的孤獨與痛苦,父親記恨自己,因為自己的出生殘酷地奪走了母親的生命,而還要獨自撫養自己長大成人,從小的嚴苛是父親對母親的交代,父親一十七年來至今未續弦再娶,定是父親對母親真摯的守望。

    想到此處,葛貫亭發現自己已經離家已有數月之久,父親現在定是起個大早,躬著身子在田忙活起來,幹完農活後,這一抹匆忙卻筆直的背影正趕往去私塾給學生們教書的路上。

    葛貫亭不知道為什,許是觸花生情,突然很想念自己的父親,那一位一板一眼、不苟言笑、嚴肅的男人,他永遠都不會對自己笑,不會像別的父親一樣,噓寒問暖,柔聲細語,盡管如此,他的內心深處還是那敬愛著這個男人。

    藏經閣,暖暖的夕陽像一束束金色麥子似得射進閣樓窗欞中,灑滿整張桌案,伏案的少年沉睡在夢,他長長的睫毛綴著來自陽光的米粒,襯著清秀的五官,金燦燦的,漂亮極了。

    “公主,葛施主他”

    觀心麵露難色,朝莘蓉公主行禮,開口解釋著,可莘蓉公主蔥白玉指抵在唇瓣前,作了一個“噓”地動作,示意他不要說話打擾了葛貫亭片刻的美夢。

    莘蓉公主依舊一身淡紫色素裝、沒有來時的華麗雍容之感,卻渾身散發著簡樸淡雅的氣息,儼然是清新脫俗的聖女,望之再望,亦不乏目疲怠。

    觀心自是心領神會,兀自退到閣台外靜靜等候,莘蓉公主解下披在她玲瓏嬌軀玉體上的金黃色披風。

    披風輕蕩,蓋在正熟睡著的葛貫亭身上,舉止溫柔,讓一旁的觀心都不由一怔,他心中定是在想,堂堂大

    理國的公主,陛下唯一的掌上明珠,竟對一個草民漢人如此貼心,難道這便是大理國民口口相傳所言的謙遜仁愛、平易近人、愛民如子的莘蓉公主嗎?

    莘蓉公主發現他背後斜插著一卷畫軸,畫軸一角露在披風外麵,這樣放在背部睡覺定是很不舒服,體貼的她輕輕地、慢慢地將畫軸從他背後抽拔出。

    葛貫亭許是累壞了,隻是挪動了一下睡姿,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安穩的睡著。

    莘蓉公主本來想將畫軸放在桌上,卻不知怎心中充盈著滿滿好奇,想展開端詳這少年貼身緊隨、未曾放開的畫軸所畫之是何物呢,但天人交戰須臾後,她仍然選擇將畫軸放在少年伏案的桌上,讓他睜眼醒來,可第一眼便看到。

    在即將離開的那一那,莘蓉公主又回眸望了他一眼,清眸閃爍著粼粼波光,如澄靜的湖麵被吹起一池波紋,眸光深處仍有一絲悵惘。

    觀心見莘蓉公主盈盈走到閣台外,正準備下樓時,躬身行個佛禮,小聲道:“公主莫要怪罪,晌午與葛施主一起食用午膳時,觀心才知道原來葛施主昨晚一夜未眠,可問他在做些什,他也沒有回答,若是公主要與葛施主交談中原風土文化,可等明早”

    觀心見莘蓉公主不言不語,似心思重重,改口道:“公主殿下是有什要事吩咐,可等葛施主醒來之後,讓觀心告知的嗎?”

    莘蓉公主怔怔出神的眸光漸漸恢複了平靜,她淡淡地說:“嗯,那就勞煩觀心小師傅轉告葛公子,今夜定要來西廂禪院飲上一飲萱草茶。”

    觀心猶豫了一下,還是應聲道:“是,公主殿下請放心,觀心務必轉告葛施主。”觀心心中定是產生疑惑,疑惑公主為何如此看重一個書生,不但親自來看望他,還邀請他入院飲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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