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旋律又與中土韻律有所不同,像念咒誦經一般,古樸沉鬱,久而久之令聽者困倦疲乏,精神鬆弛而昏沉入眠。
相比蕭音音的清醒靜心,葛胤倒覺得困蟲上腦,眼皮疲乏如沉,他軟綿無力地說:“這奏樂聲好像一首西域古曲,聽著聽著就好想”
一直精神緊繃的葛胤被這奏樂聲所影響,仿佛回到了兒時與父親相處的快樂時光,聽父親哼唱西域曲調,靜靜入睡。
蕭音音上前扶著神識迷亂的葛胤,重重搖晃他的手臂,道:“貫亭,不要聽,這樂曲有問題,它會迷人心智,像是一個陣法。”
情急之下,蕭音音將暗運內勁的玉指掐點葛胤頭天靈蓋上的百會穴,葛胤明顯感受到一股氣流湧入神識,瞬間清醒萬分。
他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不對勁,當即暗運「上道九道」,令自己守心一處,不受奇異樂聲影響,他盤膝而坐,疑惑道:“難道這樂聲就是「乾坤八荒飛仙陣」嗎?”
精通樂理的蕭音音否然道:“道家仙陣以靈力乾坤八卦為主,恐怕這是陣中陣。”不知怎得她心中開始惴惴不安起來。
“陣中陣”葛胤怔然一驚,張了張嘴,目光四處逡巡,陷入回想與沉思,他揣測道:“三年前,在昆侖山就見過一種叫「暮雨琴音魔陣」,難道這也是”
蕭音音聽後又篤定了幾分,截口道:“不錯,這與「暮雨琴音魔陣」別無二致,淨火教四大護法之一的金發老魔舒一覃是樂理大師,又是設陣謀士,看來他是故意設下陣法,用來保護聖靈壇,估計是擔心有人誤闖「暮雨琴音魔陣」而毀壞他們魔教聖地,另一方麵也是為護衛東海妖獸海鬣蜥。”
葛胤又陷入疑惑困境,問道:“那破陣之要在於奏樂之人,這奏樂之人又在何處?”
“隻怕不是人在奏樂,是海中生靈,這有陣靶子的估計是樂器,還是西域的樂器,我們在四周一探究竟可能有所發現。”蕭音音聰慧過人,又深諳樂理,她不由大膽假設起來。
乾坤錦綾靈動出袖,循聲之處的遮擋物峭壁和珊瑚悉數被錦綾搬開,蕭音音還拔出青凝仙劍,虛空揮舞,四周傳來樂聲之處皆被劍威震蕩開去,峭壁碎裂,珊瑚石破。
在青凝仙劍的開道下,乾坤錦綾可謂是暢通無阻,“嗖”的一聲從紅色海星手中奪走了一把木製長頸的琉特琴,此琴迷你小巧,饒是適合紅海星奏響。
那把木製琉特琴穩穩地落到蕭音音手中,此時周遭的奏樂聲有點形單影隻的感覺,隻剩下寂寥的鼓聲在律動。
“這是天竺的錫塔琴,看來這琴音來自於此,那隻剩下這鼓聲了。”說著循著鼓聲揮動乾坤錦綾,錦綾動如脫兔,如電鑽火鑿般入珊瑚石內,抽絲剝繭從中“抱”出一個用山羊皮包
成鼓麵的手鼓。
蕭音音反複摩搓著這手鼓,思忖道:“又是西域的樂器-塔不拉鼓。”說著看了一遍四周,道:“除了這琴音和鼓聲發出來的樂器以外,其他的樂器聲恐怕是那白鱔和江魚擬聲而來。”說著指了指遊弋海中的鰻魚與頭部棋石的黃色小魚。
果不其然,除卻鼓聲琴音之外,隻剩下那鰻魚與江魚口中發出的聲音,許是方才被雷鳴般巨響所嚇到了才一時啞聲。
“我還發現了這個會說話的海螺。”葛胤不知何時走到岩洞處,伸手去摘取洞內的雪白色海螺,這海螺奇特的很,附耳傾聽可傳來晦澀難懂的歌聲與誦經之音。
正當蕭音音要走向葛胤時,葛胤身後的岩洞竟然鑽出一條滑膩粗長的圓狀形異物,如長鞭,又仿佛是蛇尾,狠狠朝著葛胤背後空擋重甩,葛胤整個身體冷不防受重力甩出。
蕭音音玉容失色,顧不上男女大防,上前抱住葛胤,兩個人就這擁抱對方在海底平行漂浮著。
葛胤麵露疼痛之色,痛得齜牙咧嘴,口角涎出一絲血水,可是凝視著近乎貼麵在自己眼前的蕭音音,他仿佛忘記了疼痛,心中生出異樣的曖昧之感。
蕭音音自是難掩羞赧之色,可抱著葛胤後背的秀掌傳來一絲濕噠噠的涼意時,她心中莫名生出憂慮。
那一抽力果真是皮開肉綻,打得葛胤肋骨錯位,幸而葛胤有乾坤石卸去了不少力道,葛胤從蕭音音絕美玉容上讀出了她對自己的擔憂,他微微一笑,搖首示意自己無恙。
“嘶咻”
一聲有別於方才溫柔的叫聲,這一聲吼叫如驚雷巨響,震得眼前這個蔚藍世界,峭壁斷裂傾覆而下,岩洞岩石滾墜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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