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威嚴的朝鍾聲響徹皇宮。
天才剛剛蒙蒙亮,大臣們便手執朝笏,從東側宮門魚貫而入。
朝房之中,大家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太子殿下在回京路上了。”
“這一次陽山之戰,太子殿下竟然生擒北寧鎮南王,真乃曠世奇功啊。”
“不對吧,我怎聽說是二殿下派人手持金牌令箭前去營救太子殿下的啊。”
“我還聽說,還有江湖人士涉及其中呢。”
“不會吧,太子殿下難道和江湖人士還有來往,這成何體統啊。”
這時,太監總管走了進來,說道:“各位大人,準備上朝吧,就別在這嚼舌根啦。”
大臣們連忙閉上了嘴,走出了朝房往太極殿而去。
一件本來應該值得慶祝的大好事,在這朝堂之上,卻悄然變了味道。而在太子出京的這些日子,有些事也潛移默化的發生了改變。
幾日後,中京城的北城門。
二皇子姬烈領銜,文武百官聚集於此,迎接太子行轅回京。
數千虎賁精騎,一路護送太子行轅回京。鑼鼓開道,旌旗招展,百官跪迎,山呼千歲,這氣勢比出京之時更盛。
“恭喜皇兄,此番出京,不但破了密賬大案,還活捉北寧鎮南王,立下不世功勳。”姬烈跪拜道。
姬語冰掀開珠簾,走下革輅,扶起姬烈說道:“這段日子我不在京中,協助父皇處理朝政,也辛苦二弟了。”
這兄弟二人,往日素來不和,這番竟然和和氣氣的談起了話,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此番皇兄陽山遇險,與太師陳敬通敵叛國的大案也息息相關,父皇特下旨待皇兄回京後,由您來主審,中京府及三法司協辦。”姬烈說道。
“嗯,知道了,陳敬如今關押何處,我要見他一麵。”姬語冰問道。
他怎也想不明白,陳敬位高權重,父子在朝中任職多年,聖寵不衰,為何會走上這條絕路,他必須要當麵問清楚。
入宮複命拜見完皇上後,姬語冰第一件事就是來到了大理寺天牢,陳敬正關押在這。
“太子殿下,你要見誰,派人來通知一聲不就行了,怎還親自來了。”典獄長點頭哈腰地說道。
姬語冰一路走到最麵的監牢,這都是用來關押重犯的。連窗戶都沒有,終日見不著陽光,一天隻供一頓飯,保證犯人活著就是了。
一個披頭散發、孱弱不堪的老頭正蜷縮在監牢的角落。姬語冰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昔日隻手遮天的一品大員,當朝太師陳敬。
他站在監牢之外,看著陳敬,歎了一口氣。
陳敬聽到這聲歎息,不由得抬起頭來。當他看見是太子站在自己麵前的時候,身體竟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陳太師,你究竟為何要走到如此絕路。其實你如果安分守己,我一定會讓你安度晚年。”姬語冰說道。
見陳敬沉默不語,他又接著說道:“雖然此番你欲置我於死地,但我並不恨你,反而要謝謝你,這一切種種,就當做我身為一國太子的一種曆練吧。”
“太子殿下……老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求原諒,隻是家中三代單傳,老臣的孫子陳虎,對所有的事並不知情,還望太子殿下能法外開恩……”陳敬突然開口說道。
“放心吧,禍不及家人,此事我自會替你向父皇求情。你還有什別的遺願嗎?”姬語冰問道。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太子殿下,老臣有一句話相贈……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小心身邊人。”陳敬說完話,慢慢閉上了眼睛。
“陳太師,一路保重。”姬語冰背過身去說道,隨即走出了天牢。
三日後,陳敬一案審結,通敵叛國,罪不可赦。但念及他自新朝以來,累立功勳,又年事已高,皇上頒下恩典,賜白綾自盡。
在姬語冰的爭取下,陳敬全族上下並未株連,其孫陳虎隻是貶為庶民,逐出中京府。
陽山一戰,數千名將士血染沙場,為國捐軀。除給予家屬撫恤以外,朝廷特降下恩典,陣亡將士的後人們,隻要願意參軍,由禁軍精銳虎賁軍優先錄取。
謝浥塵在薑州知州的位置上屁股還沒坐熱乎,就因為此次事件中的優異表現,被太子保舉升任刑部侍郎。
原本姬語冰還想保舉餘重做個統兵的將領,奈何他如閑雲野鶴一般,對官場和朝政向來沒有什興趣,這想法也隻好作罷。
冉怡也因功襲了其父親的封號,成為了朝中唯一的一位女將軍,一時風頭無兩。
歸明,可以說他的功勞這次是最大的,竟然活捉了不可一世的北寧鎮南王索隆嘎,他也同時獲得了太子和二皇子的保舉。
姬語冰原本想推薦到虎賁軍中任職,掌一營兵馬,姬烈則保舉歸明出任龍驤衛統領,補陳納海的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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