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者沒有殺死逍遙子,最主要的原因是一直用他的血研究饕餮為何壓製他們。
所以,哪怕明明猜測到他一直在探尋那個世界的功法與秘聞在做一樣不太好的準備,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啊,堂堂萬象宗第一天才。有資格與千菱仙子,劍聖並肩的少年郎,獨自為了故鄉隱忍異世,毫無男兒尊嚴,放血苟活。
這片大陸欠他太多了,可他又欠麥冬兒太多了。
隻是因為千菱仙子隕落了,他是最後的饕餮血脈,便與不愛的女子生下麥冬兒。
麥冬兒,何其無辜。
她似乎有權利怨恨把自己當做救世工具的父親,也有權利怨恨這片大陸所有的不曾溫柔。
可最終,她隻是低著頭,依偎在彥長卿的懷死死的咬著嘴唇,顫抖著,哭泣著。
童年,一直被魔君不喜,她拚命的討好,賣弄,可還是一不順眼便關在了漆黑陰暗的水牢。
小小她總是獨自數著禁錮著她的鐵鏈有多少節,數了一遍又一遍,然後又數每天飛進來的海蟲有多少隻。
魔君每次進來尋她,她都努力笑著,討好著。
魔君讓她吃了一個有一個生命,有魔族的,有人族,有妖族的,也有蠻獸族的。
她把那些人的修為與生前的恐懼怨恨一同吸納走,最初她會吐得天昏地暗,會跪著祈求魔君別讓她殺人。魔君說,隻要她乖乖完成任務,他便會過來看她,聽她唱的歌。
於是,她成了那個漸漸麻木,隻想見魔君一麵的可憐女兒。
如今,得知自己的父親雖然的確拋棄了她,可她,再也不用一想到魔君那施舍父愛的眼神而心痛了。
她,現在自由了啊。
她把知道的一切魔族密心還有功法都遞給了人族,然後與彥長卿隱居在曾經的村落。
琴弦夫人給她做的那個夢,夢她是被彥長卿父母在河邊撿到的童養媳。
她與彥長卿一同長大,青梅竹馬,許定終身。
後彥長卿踏入修行之路,被困一秘境。待他好不容易趕回家,父母亡,心
愛的女子一身嫁衣跳河以保清白。
一時之間他失去所有,怒殺了那狗賊一家後,安葬了父母,然後遠離家鄉。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秉行著這個理念,他始終堅信著他的愛人,肯定還活在這世界的某一處。
這一路他走了很多,經曆了無數生死與機緣,終於來到了劍門,進行了外門弟子篩選。
在這,他第一眼便看到了與他愛人長得一模一樣的麥冬兒。
他寂靜了無數年的心再次顫栗了起來,他喚著她的名字,可他一臉冷漠與抗拒,說他認錯了人。
他真的認錯了人嗎?
他苦苦掙紮,自我懷疑。
最後拚死修行,隻希望能得到卜老的一掛。
他的愛人在哪兒?
終於,他拖紅火火讓紅伊伊做介紹人,見到了卜老。
卜老什也沒說,隻是一個“等”字給他。
他這一等,等到了他與麥冬兒距離千萬的傳信。等到了他突破大乘失敗,等到他從奄奄一息中醒來,麥冬兒第一次直視她與他的關係。
他,等到了自己的曦兒。
他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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