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君狸,說道:“沈譽到底是半妖之體,雖說我對付他,談不上是什難事。但畢竟少些麻煩總要更加好些。”
還沒等沈琅說完,沈桓就插嘴道:“你究竟做了什?”
沈桓這時又突然平靜下來,這讓君狸覺得有些異樣,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你以為我能做什?父君?”
沈琅的話語中充滿了諷刺,又道:“我這是在等著他呢。這世上總有算計不到的事……”
沈琅說到這,露出些無奈的神色。
君狸神色一動,對他問道:“我原本以為,你對我下毒,是為了剪除我這個麻煩。可現在聽你這口氣,莫不是打算以我為質了?”
君狸說到這,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以她為籌碼,能起什作用?
大抵男子總是將權勢看得比美人更加重要。沈琅若真是如此打算,這次怕是要失算了。
倘若沈琅針對的人是容瑾,而並非沈譽。君狸或許還會有些擔心,畢竟除去容瑾那一身本事外,他這人還從不按照常理出牌,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一種態度。
若是容瑾,他那樣特別,想來是會選她的吧。
君狸忍不住默默地想了許多,然而這幾個念頭轉過,時間也隻過了一瞬。
沈琅隻看著君狸一笑,說道:“確實如此,你莫要以為我在說笑。起初我對你下這藥,原是不想讓寧兒知曉,也不便鬧出太大的動靜。這藥效極好,本來可稱得上是萬無一失。隻是沒想到啊……”
沈琅說著就舉起手中的劍,對著小老頭指了指,又道:“這家夥突然出現,便擾亂了我原本的布置。我不得已就將原本的計劃給改了一改。而我母妃,她本就心慈手軟,如今的場麵倒是沒出乎我的預料,也算得上不錯了。”
藥?
君狸精準地捕捉到了這個字眼,果真不是毒啊。
她默默地想到,這些年來還不曾有什毒令她這樣難受。
隻是還不知道這是種什藥,起初還感覺不太明顯,而現在每過半刻鍾,君狸就感覺自己的思緒越發遲鈍,身體也更加疲累。
雖說還沒到連手都抬不起來的地步,但也是相差不遠了。
“這些年來,是我對不住你。”
君狸剛剛倚著一根朱紅柱子坐下,便聽見沈桓滿懷歉意的聲音響起。
這時候道歉,也太晚了些吧。君狸愣了愣,抬眼向沈桓看去。
沈琅不以為然地盯著沈桓,冷笑一聲,說道:“怎?這時候又覺得我是你兒子了。”
沈桓沉默了一會兒,臉上有種不易察覺的悲傷。
“你身上流著的,畢竟是我沈家的血。你對你的母妃並無多少憐憫,我並不介意。這些年來,她對你盡到多少責任,我很清楚。”
沈桓的聲音有些嘶啞。他這時倒似乎有些沉重了,臉色都要更加晦暗些。
沈琅卻並不在意沈桓的話。他這一世的確是沈家的血脈,這點沒法否認。隻是沈家待他卻連一絲情分也無,父君不是父君,母妃也無法全心關照他這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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