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狸確認過,這鮫綃紗上再無什褶皺後。
她才抬起頭,望向蘇北淩,又接著道:“畫皮不過是奴婢隨意琢磨,得來的一點伎倆。倒是不必與太子下詳,隻是為了那龍綃宮鮫人姐妹的辛苦,奴婢還是不得不辯駁一句,這鮫綃紗如今看著普通,不過是由於奴婢在麵增添了許多別的藥物,並非是這鮫綃不好。”
君狸完話,便在那鮫綃紗上細細地勾勒了起來。
容瑾讓君狸學畫,其實她並不是不會,隻是更擅長描繪饒相貌。
她也就學了這一門功夫,任憑是誰,隻要她見過一麵,便能夠畫得活靈活現。
片刻後,君狸放下畫筆,用手在那鮫綃紗上一拂,將那鮫綃紗裁成了合適的大後,又貼在了臉上。
蘇北淩這才露出微訝的神色,方才他一直懶懶散散地看著君狸作畫,心很不以為然。
直到這時,他才微微直了背,仔細打量了君狸的臉,有些正視了起來,道:“西越國並不乏奇人異事,易容的法子,也是有的。隻是終究還是有些破綻,或是遇不得水,或是難以貼合。大抵人有千麵,氣質風度都有所區別。隻是姑娘這畫皮的法子,卻是有些渾然成了。”
蘇北淩倒還沒仔細打量君狸畫出來的模樣,隻捏住君狸的下巴,將她的臉摸來摸去,並不見什疏漏。
任憑他在怎捏、扯,都好似摸到了真正的人臉,柔軟細膩,還有些溫。
那麵上的畫皮,也沒有絲毫的損壞。
蘇北淩沉吟了半晌,又道:“本方才聽你,這鮫綃紗是從南海的龍綃宮得來的,足以見得是非同一般。昔年,西越國也有幾個年老的漁民,為家的兒女,決定冒險出海。由於那一,撈上來不少的魚。他們免不了就起了些貪念,駕船就遠了些,便遇上了大雨。後來,你猜怎著?”
蘇北淩瞥見君狸在出神,他順著她的眼神一望,就瞧見她正盯著不遠處的那麵銅鏡子發呆。
他還是頭一回見著,有人在他話的時候,還能出神。
蘇北淩有心要想發怒,卻在看見她剛畫好的那張畫皮後,又猶豫了起來。
他向來很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卻苦於自己出太過平凡。
雖是一國太子,享盡榮華富貴了,可終究沒有太多的本事去到別的地方,隻能龜縮在這西越國逞威風。
他隻聽過海外有仙山,大荒之中,妖魔橫校
他心生渴慕,格外想要去見識見識,卻怎也舍不得拿自個兒的命來開玩笑。
他蘇北淩是喜歡過較為驚險的子,可這並不代表著他就願意去送死了。
“你在看什,”蘇北淩輕挑地笑笑,捏住君狸的手腕,“喜歡這張畫皮?還是,喜歡這容貌的主人?”
蘇北淩並未細看君狸這張畫皮的模樣,但她畫的是男子,他還不至於看不出來。
何況,這男子的樣貌還極為出色,即便隻是輕輕一瞥,也很難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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