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過的苦難,又何止這些?
容瑾若是樣樣都要計較,那還活不活了?
更何況,這些事情,原本也沒有什大不了的。
這世間過得不順的人,又何止她一個?
君狸自問,她已經是足夠幸運了,又何必總揪著這些過往不放呢?
“容瑾,我很在意你,”君狸莞爾一笑,又道,“我情願多花些心思,隻是為了你能開心。”
容瑾聞言,皺緊的眉頭緩緩地送開了,嘴角微微勾起,便道:“我隻要你快快活活地活著,便好。其他的事,也就不那樣重要了。我就算受一點委屈,又算得了什。”
更何況,君狸是從來沒有給過他委屈受的。
不管是從前高高在上的青丘帝姬塗山卿,還是如今的野狐君狸,都不曾對他有半點不好。
“今夜的事”
容瑾本不屑於多同旁人解釋的,隻是君狸卻是不同。
他也不願意讓她對他有所誤解,到最後更生了隔閡。
容瑾念及此,便耐心解釋道:“那王後,原本就是活不長的。生死薄上早已經記載,她會在今夜歸去,死相可怖,連口薄棺也是沒有了,隻拉去丟在亂葬崗,早早了事。蘇北淩沒有你,這時便早就去了邊界上,後來王後暴斃的消息,傳到戰場上,蘇北淩便被亂箭穿心。這便是我不插手的緣故,如今的下場,對王後來說,已然是很好了。”
命數一早便是定好的,輕易插手不得。
他也實在沒有必要,為了一個這樣不堪的女人,去與上天爭鬥。
她命該有這一劫,死前便不太好受,本該是要受盡折磨,如今卻是幹脆利落得很了。
這時候,君狸與容瑾已經到了蘇北淩的太子宮中。
君狸將蘇北淩扶到床上,給他蓋上了被子,這才站起身,朝容瑾笑了笑。
“我有許多話想問你,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真是好奇怪,我明明才認識你不久,連你喜歡什,不喜歡什,都不知道。卻偏偏就覺得你眼熟得很,真是好生荒唐。若是旁人聽了我這話,隻怕會以為我不過是見色起意。幸好,你不會笑話我。或許,這真是宿世的緣分,也不一定。”
君狸笑了笑,拉過容瑾的手,放在她的心口緊緊地貼著,又接著說道:“我是真的喜歡你呀,容瑾。好不容易,蘇北淩睡著了。就隻剩下我們倆了,現在說起這個,卻是有些不大厚道。可是,我真的忍不住了。我想問問,塗山卿”
君狸剛說出這三個字,唇上就是一涼。
容瑾微涼修長的手指,帶著淡淡的蓮花香氣,輕輕擋在了她的嘴唇前麵。
“不要問,不要問我這些。”
他好看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她,似乎是湧上了一層朦朧的霧氣。
君狸拚命睜大眼,想看透他的眼,卻也是不能做到的。
容瑾的眼神清澈,麵似乎是什也沒有的。
君狸想問一句“為什”,卻怎也問不出口。
現在愛得更深的人,是她,而不是容瑾。
君狸有些恍然,她似乎是沒有資格去問他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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