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直接從秘色消失不就好了！”楚九思說。

    “啊？”高君藍被他狂妄的語氣逗笑了，“他可是楊不知的心腹，楊家罩著的人，解雇他可沒那容易！”

    “楊不知上麵不是還有個姑姑嗎？”楚九思笑著說。

    “你是說楊璐璐副院長？”

    楚九思點頭，“自己姑姑的決定，楊不知應該反駁不了吧！”

    “要怎做？楚教授！”徐清迫不及待地問，沒辦法，自以為傲、百發百中的“調虎離山”計在這個看門大爺身上，一點作用也沒起，他都鬱悶得快要睡不著覺了！既然調不走，那就直接把這隻老虎趕出去！簡單！直接！粗暴！想想就覺得很過癮！

    “據說楊璐璐副院長有很嚴重的潔癖！”楚九思低語，“所以隻需要一點點的……”

    默默聽完計劃的高善行和徐清都笑得前俯後仰，高君藍也忍不住仰頭看……屋頂，那盞白熾燈亮得有點紮眼，國外回來的人，思維都這直接嗎？明明是個整人的壞主意，怎聽著就這理所當然呢！一如當年那小胖子。高家的古屋，院子南牆邊，有一棵高大的槐樹，槐樹下，有一個環形的石板，四五十厘米高，爺爺最喜歡坐在石板上，靠著大槐樹乘涼。那時候，她很調皮，常常在院子跑來跑去，有一次，剛剛下完雨，她又在院子跑，結果竟然摔了一跤，正好頭磕在了那個石板上，把額頭碰得腫了個大包，好幾天都沒消腫，難看得她都不想出去玩了！每天都坐在石板上唉聲歎氣！這時，小胖子卻拿著個錘子走了過來。

    “你幹嘛？”她問。

    “你起開！”小胖子一手拉了她起來。然後一錘子砸在了石板上，轟隆一聲，那石板就從中間裂了個大縫，又一錘子，石板碎成了幾塊，癱在了地上。

    “給你報仇了！”小胖子一臉正經地說，“以後你就是摔倒，它也碰不著你了！”

    聽到動靜的爺爺奶奶從屋子出來，就看到了一地的碎石，被震驚得一愣一愣的她，和理所當然還在用錘子不停錘石板渣的小胖子。

    “你指使他幹的？”爺爺問。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小胖子就開了口，“我幹的！它們讓藍丫受了傷，受了疼，還不能出去玩！既然這沒用還闖禍，就消失好了！”

    既然這沒用還闖禍，就消失好了！高君藍記得，爺爺聽完這句話，指著她的頭，想說什又說不出口，最後隻好對小胖子說，“你做得對！做得好！”

    “你做得對！做得好！”高君藍喃喃自語。

    “謝謝誇獎！”對麵傳來男人低沉而帶笑意的話！

    高君藍回過神來，想說什又覺得無從說起，眼前的人，身材高大又精瘦，溫文有禮又睿智，哪跟那個一根筋的小胖子有一點相似？

    莫名有股憂傷的感覺，怎辦？

    “楊璐璐院長那兒，我負責今天晚飯前把她引過去！”楚九思說。

    “好！”高善行說，“下午五點半到六點半，我們的內應會把禮物送給看門大爺！”

    “會不會暴露？”楚九思問。

    “不會！”徐清在一旁說，“頂多查出來個替死鬼，不過，這個替死鬼背景很硬，楊家不一定會為了個看門大爺去得罪保安處處長。”

    楚九思點頭，“那就好！”

    ———

    天快蒙蒙亮的時候，學院的林蔭道上，一身黑衣黑褲的楚九思騎著單車，帶著高君藍向女生宿舍樓駛去。

    “你什時候成了五色大師的關門弟子？”高君藍裝作不經意地問。

    真是道送命題！楚九思想，但也不能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