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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柳葉禛望著天空，心計算著時間。

    “現在，西邊的景色正好，我帶你們過去欣賞一下。”

    穿過中層院子來到西邊跨院，出了院牆來到崖邊，從這可以盡情飽覽整個南華山的風光。南華山五座峰嶺、五處觀閣，淩雲峰的淩虛閣、蓮花峰的蓮花觀、神女峰的靈仙堂、鳳凰嶺的棲鳳閣、南華峰的南華觀遙遙相望。

    明媚的陽光，灑在其餘四處觀閣上越來越清晰，飄浮在雲山霧海之上，仿佛人間仙境一般。

    柳葉禛向宗勖等人介紹道：“我們南華派的祖師南華真人原本並沒有開宗立派，隻因曆代傳人都住持在南華山，所以江湖上的朋友們便習慣上把我們稱做南華派罷了。”

    “這的景色真美！”

    蕭簫情不自禁地感歎道。其他人也都有這種感覺，隻是沒有說出口而已。

    蕭簫扭頭衝丈夫道：“未南，你說等我們將來都老了，也找這樣一個又清靜又美麗的地方頤養天年好不好？”

    周未南淡淡一笑，“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大哥活著的時侯就已經按照咱爸的意思在山南蒼山腳下西海邊上買了一個莊園，依山傍水，環境清靜優美，絲毫不比這差。”

    “哦？”沒等蕭簫表態，向酉雪倒先吃了一驚，“我怎沒聽大哥說過呢？”

    “！”

    周未南不緊不慢地道：“告訴你也沒用，等你嫁了人就是外人了。你還是盼望著將來自己的婆家也能買得起這樣一座莊園吧！”

    “切！”酉雪氣呼呼地白了二哥二嫂一眼，“什好地方我才不希罕呢！因為我們知道一個更好的地方，並且那幾乎……”

    “說什呢？”程宗勖怕她一時得意說出自己的秘密，敢緊出聲打斷了她。

    向酉雪立即醒悟過來，朝二哥二嫂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

    柳葉禛見旁邊的閑雜人等越來越多，回身請宗勖等人到自己的寮房喝茶。

    淩虛閣最後麵的第三重院子，幹淨整潔清靜優雅，使人見之忘俗；鳥雀往來燕語鶯聲，風鈴搖曳清脆悅耳，可令聞者忘憂。

    寮房麵，柳葉禛的兩個弟子正在泡茶，茶香嫋嫋，泌人心脾。

    柳葉禛的寮房外麵看上去頗為古老，麵的裝飾同樣簡單單調得令人咋舌。

    向酉雪進了客廳之後，四下掃了一眼，正麵牆上掛著一幅南華真人的畫像，其它除了中間擺放著的那張黑色檀木的茶幾和幾張小凳還算有點價值外，再也找不出什像樣的東西來。

    “守財奴！”

    酉雪心暗暗地罵了一句，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似笑非笑漫不經心地東張西望。

    兩個徒弟泡好茶後，站起身向柳葉禛行禮後轉身出去了。

    程宗勖也覺得堂堂淩虛閣閣主的生活未免太清苦了，尤其是柳葉禛的收入並不低，背後卻過這種日子實在有點作作，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伸手摸了摸茶幾，嗅了嗅茶香，半開玩笑地道：“我說柳閣主！您這日子過得也太清苦了點兒吧？是不是應該填置點兒家俱啦？”

    “亂不亂全在個人怎看，苦不苦全在人心貪不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而不在物之多寡。”

    柳葉禛一語雙關，既道出了自己的境界，又以此來點化程宗勖，教他放下世間名利，才能得到超然的境界。

    “說得好！……”

    程宗勖望著簡樸之極的寮房，想起外麵關於葉禛的種種傳言，不覺搖了搖頭。

    “看起來，您的生活並不像外麵傳言的那樣。呃！所謂道之為道，難道非要這樣嗎？外圓內方。人生不是應該豐富多彩才更有意義嗎？”

    “你這說也有道理。”

    柳葉禛點了點頭，擺手請宗勖等人坐下，一邊擺弄起茶具。

    “人生並沒有一定的模式與高低貴賤之分。粗茶淡飯、豐富多彩、勤儉節約、花天酒地隻能說是個人的選擇不同罷了。”

    “選擇過什樣的人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什樣的人生才算作有意義，有益於我們的身心健康，能夠使我們的形相看起來更美好，能夠讓我們在生命的遠結到來之時感到無愧於心，能夠讓我們的後代時時懷念我們。”

    秦近鬆、周未南和蕭簫同時點了點頭，細想之下都覺著柳葉禛的話確實很有道理。程宗勖心想，如果不是事理通達的人，決計看不穿人生的本質。

    柳葉禛繼續說道：“想讓自己的一生經常常被人懷念，我們總得要在活著的時候做出點成績，做出點兒值得讓人懷念的事情來吧！那，什事情最值得讓人懷念呢？肯定不是那些爭名奪利的人正在做的事情。”

    “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所謂不朽便是被後人記頌。曾國藩說古人稱立德、立功、立言為三不朽。立德最難，自周漢以後，罕見以德傳之者。”

    “這是為什呢？因為道德的市場徹底消失了。人人都希望別人是君子，而自己做小人，上行下效的結果就是君子也被迫做了小人。天下再無君子，那道之為道又從何談起呢？”

    向酉雪聽得一頭霧水，也不理會柳葉禛的意思，插嘴問道：“人活著不就是為了享受生活嗎？要是人人都不消費，都像您這樣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的話，經濟還能繁榮得起來嗎？經濟不繁榮，你老人家還能坐在這逍遙自在嗎？”

    “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