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 冒頓崛起!二十無上勇殺蘇劫!

類別:曆史軍事 作者:重別樓 本章:第七百三十五章 冒頓崛起!二十無上勇殺蘇劫!

    鄂爾多斯草原一如既往的幽藍。

    敕勒川,陰山之北,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地見牛羊。

    從遠處看去,隻見一座直刺雲霄的大山,橫亙一千多的山脈像一座屏障,擋住了北來的寒流,也擋住了北上的濕氣。

    在這座大山的保護下,黃河大拐彎衝擊下的河套平原美麗而富庶。

    遠處,一排隆起的山坡上,一道道鐵騎忽然冒出了一個個人頭。

    越來越多。

    隻見,一個個皆身後背負著短弓,腰間垮著塞外人長年征戰的直刀。

    他們一個個屏氣,沒有散發出任何一點殺氣,隻是就這般直愣愣的看著已然成為秦國的河套地界。

    為首的枯禾說道“這如此之美,居然成為了秦國的土地。”

    身側呼延顏緩緩策馬道:“將來,這都將是我匈奴的。”

    比起攣鞮氏的領地,以及塞外東胡林胡等部落的地界,河套無疑是他們非常向往的地方,這不僅山美,水美,而且,有無數的鹽池,地理位置更是處於月氏,西羌和攣鞮及中原的交接之處。

    所謂,河套在誰手中,誰便占據了塞外兵事的主動權。

    也同時應了當年蘇劫的那一句,河套安,天下安,河套亂,天下亂的諺語。

    枯禾說道:“於秦國開戰,便從這開始!”

    眾人率著兵馬隱隱後退。

    他們來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攻打秦國,而是前往愣格河。

    數月之前。

    長子冒頓已然前往了愣格河以西,也就是月氏的領地,不僅如此,整個攣鞮氏已然後退了三百,以愣格河為界,於月氏兩兩相望,互不相犯。

    秦軍的堡壘忽然一陣號角。

    隻見滾滾煙塵下,閘門忽然大開,黑色滾滾隆煙頓起,無數的秦軍的騎兵,朝著枯禾所在山頭奔了過來。

    “被發現了,這秦軍好快的反應速度!”

    看著爭取有序的秦軍奔騰而來,枯禾和呼延顏二人兩兩相望,於塞外不同的是,秦軍整齊嚴謹,行軍於塞外大位迥異,雖然看起來氣勢不凡,但是這樣整齊的騎兵在塞外無疑會缺少了靈活性。

    二人不在猶豫。

    五萬胡人大軍之中,忽然響起一聲短促雄壯的胡笳聲。

    彌漫整個山頭,數息之後,匈奴大軍似乎根本就沒有半點於秦軍交戰的意思,紛紛掉頭,朝著愣格河方向而去。

    留下上空騰起的一陣煙塵,無數的胡騎衝破煙塵,部分聚攏在一起,部分又分散的跑走。

    忽然,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枯禾嗚嗚呀呀的一陣高喊,騎兵如龍卷風一般,認準了一個方向,如洪流一般的傾瀉而去。

    蒙毅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咋舌。

    他的祖父,也就是蒙驁和匈奴有過征戰,反而,他和蒙恬還尚未於胡人交過手。

    眼前的這一幕,自然震撼了他的心頭。

    單論騎兵來說,秦國於麵前這一支確實難以企及。

    能於之想比的,怕也就是趙長戈的那一支飛騎可以勝過。

    山頭上,蒙毅騎在馬上看著匈奴大軍離開的方向一動不動,副將問道:“少將軍,我等追還是不追?”

    蒙毅想了想,說道:“他們是哪個部落,你們誰知?”

    文書官看了看遠去的匈奴大軍背影。

    幾經思考,回道:“回少將軍,他們應該是攣鞮氏。”

    蒙毅心頭大驚。

    攣鞮氏,可謂是名聲遠播,近幾年來,東胡林胡,紛紛示弱,整座長城以北,連接這敕勒川,八瑙河,的部落也就剩下了唯一一個攣鞮,自稱匈奴。

    匈奴部落掃蕩了整座草原上的二十多個部落,其實力和疆域,早就遠超了當年的東胡。

    文書官繼續道:“看他們去的方向,應該是石盆穀。”

    蒙毅一聽,頓時道:“什?石盆穀。”

    隨即,其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石盆穀是什地方。

    石盆穀在後世叫做白龍灘。

    是草原上罕見的,一處天然峽穀,說是峽穀,為什要說駭然,其不僅是崇山險要,因為連接著河套,所以多有參天樹木為依仗,肉眼能以看全。

    不僅如此,還有許多險峻的瀑布和激流。

    大軍是非常難以度過的。

    後世帝王多有前來白龍灘避暑,修建山莊,甚至朝拜,素有飛聖之境的美譽。

    然而,此時讓蒙毅詫異的是,攣鞮氏不惜大繞其路,去石盆穀做什,要知道,石盆穀雖然險要,成為了一處天然的屏障,一旦越過了石盆穀,是哪?

    月氏的領地!

    蒙毅頓時冷笑,心生一計,道:“帶三萬人,去石盆穀”

    眾人不知蒙毅到底有何目的,如今,既然得了軍令,便立刻點齊人馬,朝著攣鞮氏的腳步跟隨而去。

    白龍灘。

    森林深處。

    枯禾的大軍早就紛紛下馬,開路的前軍,手持著各種刀具開始披荊斬棘,遇見難以窺探的激流,便分出人馬開始探水。

    就這般,經過了數日的連夜跋涉,五萬匈奴大軍以及其小的傷亡,居然度過了白龍灘。

    當眾人再次來到一片新的草原上,重新呼吸著草原上的空氣時。

    轉眼不到半日,便再次看到了牧羊的部落。

    枯禾嘴角掛起一陣冷笑,和呼延顏相互看了一眼,“這就是月氏?”

    呼延顏點點頭。

    月氏之廣袤,那是和他們攣鞮相差無幾,也就是所謂的大月氏。

    枯禾獰笑一聲:“這次,我到想看看,冒頓死不死!兒郎們,給我殺!”

    枯禾話音剛落,攣鞮氏五萬大軍便釋放出草原上的本性,猙獰的提著彎刀,朝著還未反應過來的遊牧部落殺了過去。

    一時間。

    鮮血四溢,屍體橫陳。

    不到一個時辰,一個小小的部落,便被屠殺幹淨,枯禾根本不帶猶豫,發泄了幾日的苦悶之後,便再次率眾朝著月氏周圍殺將而去。

    他們這次來的目的很簡單。

    那就是殺月氏的族人。

    月氏和攣鞮注定會成為宿敵,因為多方的壓力下,兩國不得不簽訂和平盟約,同樣,為了製約後起的攣鞮氏,月氏和西羌逼得攣鞮將太子送往了月氏,也就是冒頓。

    但是,冒頓不管是不是質子,按照規矩。

    頭曼若是死了,太子就要回部落繼承單於之位。

    作為闕氏的枯禾,冒頓一日不死,便如芒刺在背,一旦攣鞮撕毀了和平盟約,先行攻打了月氏,那月氏必然會殺掉冒頓。

    一個借刀殺人,便等於除掉了他枯禾的心腹大患。

    至於頭曼。

    他自然是知道的,不過,也就裝作不知道。

    對頭曼來說,他樂意看到他的兒子像狼一樣廝殺。

    至於月氏,殺了冒頓,他在收兵微微服軟,又能如何?

    然而,在匈奴內部,有幾大貴族,分別為呼延氏,須卜氏,丘林氏,蘭氏以及頭曼最寵愛的闕氏。

    呼延顏,闕氏等都是希望枯禾繼承單於的。

    而丘林氏的丘林贇已然被抓,其餘族人都已紛紛逃往攣鞮,雖是貴族,但是畢竟和其他的幾個大族不能相比。

    也不可能在這件事上有過多的發言權。

    所以,在一幹貴族和枯禾的謀劃下,發動了這一次對月氏的攻打。

    其目的隻有一個,借月氏之手殺冒頓。

    天空中,一隻蒼鷹正在高空盤旋,隻見其忽然鳴叫數聲,轉眼便朝著遠方飛去。

    恰好,呼延顏和枯禾頓時聽到這聲熟悉的聲音。

    兩人抬頭看去。

    枯禾兩眼露出羨慕和憤恨的神色,道:“被這個畜生發現了。”

    駕馭雄鷹,在整個部落之中,隻有冒頓能做到,這也就是為什,冒頓被部落的族人視為草原神的化身。

    雄鷹盤桓幾時,就要飛走。

    忽然,異變突起,雄鷹的一麵,忽然迎來一聲高亢的鳴叫。

    隻見,一隻渾身斑斕如其一般大小的蒼鷹迎麵撲來,對準了冒頓的雄鷹就是一爪。

    其色澤和冒頓的雄鷹不同,身體大多被褐色的翎羽所覆蓋,鳥喙顯得更加細小一些,但兩足卻粗大一圈。

    黑色的雄鷹似乎出現了一個停頓。

    立即就被褐色雄鷹給一爪扣在了翅膀上。

    隻見其正要用喙啄向黑色雄鷹的腦袋。

    黑色雄鷹急中生智,仿佛毒蛇一探,根本不理褐色雄鷹的功績,生生盯向了其鷹眸!

    褐色雄鷹瞬時瞎了一隻眼睛,灑落下來的血跡被風給吹散。

    扣在黑色雄鷹的爪子頓時鬆了開來。

    末了黑色雄鷹一爪子撕破了幾片羽毛,便飛快的逃走了。

    眼看黑色雄鷹一擊就將這不知哪來的褐色雄鷹給擊傷,忽然,天空之中,兩隻同樣的蒼鷹帶著無比的殺氣迎麵打來。

    黑鷹似有靈智一般,根本不糾纏,死命的朝著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若是細心的看去,則能發現,兩隻褐色的雄鷹居然跟不上了。

    同時。

    在一處矮矮的土坡上,站立著一群人,有男有女,其中一人,麵如刀削,鼻梁極高,褐色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天空,或者說是此前雄鷹搏殺的方向。

    頭部帶著極為寬大的白帽,渾身上下被都一層層的衣服給裹著。

    他忽然一個嘯叫,天上的三隻雄鷹紛紛返回。

    其中一隻雄鷹,身受重傷,其右眼更是不斷的冒著鮮血,嘴發出痛苦的嘶鳴。

    其餘兩隻紛紛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嘴說了一串聽不懂的語音,但旁人能感受到他的憤怒和心痛。

    這三隻蒼鷹便是他從遙遠的沙漠帶回來的。

    乃是和他征戰的寶貝。

    此前,拉赫曼忽然發現,居然在這個地方出現了和他一樣的寶物,便立刻升起了收為己有的心思。

    向這樣的蒼鷹,如何豢養,非常艱難,在他的國家,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資格做到的。

    往往一隻就要培養十年以上。

    嘉斯麗道:“拉赫曼,波斯的雄鷹,怎會如此不堪一擊。”

    說完,聲音還略帶鄙視和調笑。

    拉赫曼心疼又惱怒下,哪還顧得上嘉斯麗。

    他給蒼鷹敷了藥,便說道:“那是一隻天生的獵鷹,和我族大不一樣。”

    “天生的獵鷹?”

    養鷹是非常困難的,真正的鷹獵流傳了幾千年,哪怕在後世各地的手法都不一樣,但是說到根本地方,都近乎想通,比如首先必須要養好鷹,第二步在訓好鷹,最後一步叫放鷹,聽起來簡單,但是做起來,僅僅是在養好鷹的這一步,就又分為養活,養好,養熟,通過各種手法,提高對野獸的親和力,所以,不同的人,最後訓練出來是不一樣的。

    而養活又分為洗浴,開飲,開食,非常的困難和講究。

    像波斯善養鷹,大致的流程是一樣,隻不過方法不同。

    但是,在其中有一種特殊的例子,就是一個人天生親和野獸,這樣的人,百年難得一遇,尤其是在波斯這個國家,那都是稱為是神的恩賜。

    時才的蒼鷹,根本就沒有經過什特別的訓練,大多都是憑借著本能。

    那還能被人駕馭,就隻有一個原因,鷹是因為一個人,成為了天生地養的獵鷹,那其根本就不在於鷹,而是人。

    這樣的人,居然在這片草原上?

    拉赫曼舔了舔嘴角道:“天生的鷹獵者,那是神的恩賜,這個人,我要帶回波斯!”

    眾人自然清楚,這樣的人對波斯的重要性。

    那是可以決定戰爭的。

    一旦將這個人帶回了拉赫曼的家族,其家族必然可以更加輝煌。

    拉赫曼在另外一隻雄鷹身上一陣搗鼓,隨即,將其拋向天際,朝著此前,冒頓的黑鷹逃離的方向而去,這才道:“跟著鷹走!不會有事。”

    眾人紛紛點頭。

    前有拉赫曼的雄鷹開路,後有艾薇兒的匕首預示。

    眾人萬迢迢,終於安然無恙的來到了草原上。

    半日之後。

    當冒頓知道了石盆穀居然出現了敵人。

    便立刻想要去報信,等走到半路的時候,忽然他兩隻腳愣愣的被定在原地。

    “是誰!”

    他意識到了一點不尋常的地方。

    石盆穀那是什地方,那是隔絕河套的屏障,按照道理,秦國是不可能攻打來的。

    因為,這對秦國沒有任何好處。

    而對一般的遊牧民族來說,就不一樣,大多是為了掠奪,尋常掠奪,說的通,可是誰,又為了翻過石盆穀來掠奪,這就很顯然不合常理了。

    “冒頓太子,你去哪?”

    冒頓身後,出現了一個打獵歸來的勇士,也是看守冒頓的月氏族人之一。

    冒頓心中掙紮著,要不要說。

    因為,萬一,萬一是攣鞮怎辦,一旦他說了,他必然會被扣押,如果真的證實了是攣鞮做的,那他唯一的活路便沒有了。

    立刻就會被月氏給殺掉,將頭顱送到頭曼的麵前。

    冒頓活生生的到嘴的話給吞了下去,道:“屋太悶,若是不行,我這便回去。”

    說完,根本不等月氏族人說話。

    便重新回頭朝著自己的帳篷走去。

    冒頓獨自在帳中,直到天黑,此時,天上的一聲鷹鳴,他猛得抬起頭來。

    頓時掀開大帳,來到了一處不高的坡源上。

    “是枯禾!肯定是枯禾!”

    這一隊人馬,來到了月氏的外圍領地,根本就沒有半點往腹部衝殺的意思。

    放過石盆穀,又四處掠奪而不衝擊樞紐,誰敢在草原上打劫月氏?若說是羌族,羌族又何須走石盆穀?若說是秦國,秦國的騎兵斷然不可能如此來做。

    那整個草原上,就隻剩下了一個部落會如此,那就是攣鞮。

    攣鞮為什要這做。

    若說是頭曼,那可能性不大,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想借刀殺人,這個刀就是月氏,這個人就是自己。

    冒頓立刻明白了過來。

    明日等到太陽升起,那個時候,攣鞮殺月氏族人的消息,必然就會傳到這。

    到時,自己就是跑都跑不了了。

    也就是說,自己想要活命,唯一的辦法,就是連夜逃走!

    這是他最後的活路。

    冒頓不在猶豫。

    握緊了拳頭,看了看月氏諾達的部落,好在,他發現的尚還及時,隻要等到天亮,他必死無疑,左右是個死,那如今就隻能兵行險著了。

    子時過後。

    部落日常隻有巡邏的勇士,然而,沒人懷疑攣鞮太子已然生出了異樣的心思。

    此刻,那原本屬於攣鞮太子的帳篷尾後居然出現了一道缺口。

    一道人影猛然從其中串出,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黑夜下一如既往的平靜。

    忽然,原本漆黑的夜幕下,忽然一道偌大紅光在部落外閃耀。

    隨後,濃烈一股巨大的礁糊刺鼻之偉大彌漫在部落之中。

    先行驚動的人,紛紛從部落的帳篷中鑽了出來,“上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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