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一步,牽動著魚線朝水帶了一下。
他又走了一步,又牽動魚線又朝水帶了一下。
在我看來,那釣絲嗖嗖往水躥,分明是一條大魚在掙紮,我趕緊卯足了勁兒往上拉,就想把這條大魚給拖上來。
那屍體被魚線拖著,也許是他自己就想上岸,於是他借助著魚線的拉力。
開始漸漸從海底浮了起來,先是那條腐爛的手,接著是那條已經沒有多少肉的小臂。
這時候,幸好譚老瘸子已經看出來不對勁,果斷把魚竿扔掉了海,然後開船跑掉了。
不然要是那一具高度腐爛的骷髏整個兒被我從海拉出來,我都沒法想那是什場景。
聽了這一個故事,我終於理解了譚老瘸子剛才為何那慌張了。
譚老瘸子說在海上的規矩不比陸地上的少,現在船家忌諱女人走上船頭,外人腳不洗淨,也不可踏上船頭。
隨著時代進步,出海捕魚風險也大大降低,因而漁家許多傳統上禁忌,也自然一一被淘汰。
坐上漁船時,不能兩腳懸空,更不可以坐在船的四角,把腳向外蕩著,有些水鬼在水下麵看到你的雙腳在海拍打,就會遊過來把你拖下海。
譚老瘸子深吸一口氣,這時候他重新把魚竿裝好魚餌,丟入水。
但我是不敢繼續釣了。
夜色的海洋黑的讓人可怕,尤其是一望無際的海平麵讓人內心深處都會湧出一些恐懼,而且海風有些寒冷。
出船的時候譚老瘸子就跟我說過這邊的溫差特別大,這個季節白天熱的像在開水煮,到了晚上因為靠海的關係,溫度下降的很快。
我進船艙拿了一件厚點的衣服。
剛進去,耳畔夜司溟突然就說,“有東西一直在後麵跟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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