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這天下之大,萬物生靈,為什偏偏我們就見到了,而不是其他人。
就像我和北冥夜,為什偏偏是我和他,而且剛好是在他虛弱的時期,又剛好因為我身上的婆羅花,或者是外公他們的密謀,才讓我們遇到。
這麵存在的,是緣分。
白蘇可能也是受過佛家熏陶,畢竟也是跟彌勒在一起久了,或多或少都會受到影響,說起話來有些時候文縐縐,有些時候又粗獷的嚇人。
車子一直在行駛,我都不知道到底多遠,反正荒山野嶺的,越來越偏僻,大概三四個鍾頭才到。
無村!
是在山野溝嶺,車子開不到村,我們隻能步行,站在半山坡上,我都可以看到山腳下有一條河流,還有一個夜色中寧靜的村落,繁星點點,如螢火飄渺。
“我覺得你應該問一下你戒指的那位主,我們到底該不該去這個村,我告訴你,這個村,不是你看到的那簡單。”不靠譜的白蘇,這會兒站在半山坡往下看,突然有點猶豫起來。
“怎?你害怕了?”
我撇了一下白蘇,不過看村子,怎看都覺得是一個普通的村莊,沒覺得有什特別的地方。
白蘇不說話了。
我們開始從半山坡往下走,快走到河邊的時候,我看到了在一棵古樹下,有一個女人在圈紙錢,那個女人蹲在篝火旁,手拿著一遝紙,怔怔的望著篝火,將手的紙錢扔進篝火,讓火堆又壯大了幾分
白蘇嘴罵了句晦氣。
我撇了他一眼,然後走進過去,在路過那個女人身邊的時候看了一眼,斟酌片刻後我蹲下身,從那女人的手拿過了幾張紙錢,扔進了篝火
“我燒紙,是為了自己,燒掉的是曾經,燒掉的也是自己!你呢?”女人沒有抬頭,我也沒有看她。
“為了親人,燒掉的是緬懷,燒掉的也是一份寄托。”我沒有說話,站起身繼續往前走。
白蘇走到我後麵,對我說,“你神叨叨的幹嘛。”
我白他一眼,不想理他,今天的月亮很大,雖然不是十五,但非常皎潔,星辰點綴著朗朗夜空,給這個寧靜的小山村灑上了一層銀白色。
白蘇這個小白臉畏畏縮縮的跟在我身後,有點害怕的樣子,我走進好遠後發現他沒跟上來,離也大概六七米的距離,眼神怪怪的往四周看。
我當時心被他那古怪的神色弄的有的心虛,問了句你幹嘛。
白蘇不說話,眼轆直轉悠,然後瞅著我身後,是那種直勾勾的眼神瞅我身後,當時我後背有點發麻。
走夜路碰到鬼不能回頭,會衝散陽火容易鬼附身,我相信這個很多人是知道的,但我真的有點受不了白蘇這古古怪的勁。
我不敢回頭看,好半天他朝著我後麵努嘴,說了句,“你看,大半夜怎還有人在釣魚啊。”
我回頭看到了河橋邊上坐著一個老頭,在銀白的月色下端正悠閑的坐在河橋旁邊的台階上,手拿著一根竹竿,銀色下他正麵朝著河溝,留給我們是那道佝僂而蒼勁的背影。
“你剛開始看到他了?”白蘇走過來輕聲的對我問。
我納悶的搖了搖頭,剛開始我們過來的時候,整個荒野上河邊的確是沒人的,一個人都沒有,隻有那座河橋。
白蘇不說話了,然後擅自給我出主意,說,“快,快把你老公叫出來。”
“我老公?”我愣了下。
“你戒指那個,快點,讓他出來搞定,我們再進去。”白蘇一個勁催促。
“你腦子有病啊,我還沒結婚!”我翻了翻白眼,很無奈這個二貨的思路。
“我靠。”白蘇蹬圓眼睛給我罵了句,“你做小三了?”
我當時就怒了,“你他媽才是小三,你全家都是小三。”
“噓!”
白蘇心有點虛,說別這大聲,萬一給吵到了就不好辦了,說完兩隻眼睛賊眉鼠眼的往四周看。
我心不屑的哼了一聲,這個二貨,人家早就發現我們了,就算是鬼,為什偏偏等到我們來這的時候就出來,剛開始怎沒有。
我他媽不願意理這個智障,掉頭就往哪釣魚的老頭子身旁走,但我沒想到白蘇這個二貨一下跑上來給我扯住了,“你個大傻比,剛開始你看到他了,大半夜在這釣魚,你不覺得奇怪啊。”
“奇怪啊。”我無奈的說了句,“你覺得他沒有”
我話還沒說完,白蘇這個狗.日的鬆開我,然後自己倒是往前麵去了,真他娘神經病。
“我覺得你說的對。他攔在河橋邊,我們必須要過去。”說的蕩氣回腸,說的正義淩然,說的他媽那叫一個視死如歸。
但還沒往前麵走兩步又停頓了,我問了幹嘛,白蘇衝著我尷尬的笑了笑,說有點害怕,讓我走前麵。
後麵好像覺得一個男的說這話有點窩囊,又改口說這種小事他不願意出麵,要給北冥夜表現的機會。
慫貨,小白臉!!
我在心罵了他。
夜色平靜如水,其實我發現了很不對勁的地方,比如這個河溝,其實已經幹枯成了河床,隻有深深淺淺的小灘水,而且根本就沒魚。
這個老頭子在這大半夜釣魚,其實還真的非常奇怪,不過我依仗著北冥夜,我心有點底氣,倒是不怎害怕。
我走到背後猶豫了。
但是老者的聲音許許的傳了出來,“來了,就坐會吧。”
當時我也不知道怎想的,倒是真的走過去站在老者的旁邊了,白蘇發現沒有異常,縮頭縮腦的出來,結果不知道看到了什,接著嘴罵了句操。
然後他伸手去扯老頭的魚線,接著我也注意到了,老頭的竹竿上麵的魚線下,沒有勾子,也沒有誘餌。
“你你在釣魚?”我很不確定的問了老者一句。
他點了點頭,“對,我在釣魚。”
“釣到過?”我輕聲問。
“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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