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煙盡雨訕訕一笑,從客棧中拿出一壺果酒遞給鳩淺。
酒與故事,向來缺一不可。
此時,一人一壺酒,該說故事了。
鳩淺和煙盡雨很識趣地靜靜等待,安靜地喝酒,不再開口問詢。
一時間,三人間隻有喝酒的潺潺聲。
鳩淺看得出來,二哥齊一的心情很差,很差。
齊一是一個如同暖陽一樣開朗的人,此時難以釋懷,定然是大傷悲。
鳩淺其實很想問,但是煙盡雨牢牢地抓住鳩淺的手,一再告誡。
等!
最後,待到齊一將壺中酒飲盡,用力地倒了倒發現壺中已經倒不出任何一滴酒的時候,他長長歎了口氣。
“大哥,三弟!”齊一突然開口說道。
“嗯,在。”鳩淺快速接話,煙盡雨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們是想問青木的事情。”齊一說道。
“對呀對呀,鳥兒姐她怎啦?”鳩淺想說,她這樣不舒服已經很久了,好像一直可以追溯到他來到北牆邊的時候。
其實,那個時候鳥兒姐的閉關,就是不舒服的征兆吧?
齊一望了眼天色,沒星沒月的夜晚,他不喜歡。
正如同,他不喜歡此時他麵臨的抉擇。
鳩淺的提問,壓在了齊一的心頭。
是啊,言青木怎了?
齊一陷入回憶。
她從來到北牆的第一夜開始,便告訴他夜晚她的腦海中出現了第二個聲音。
然後,她勸他在第二個聲音喧賓奪主之前,殺了她。
不然,她說她一定會犯錯,到時候使他和齊一門都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第一夜,她就讓他辣手殺妻。
而且,她還交代好了一切後事。
她說,齊玉很好,以後他在她死後,如果想要續弦,不,是一定要續弦,可以選擇便宜齊玉。
她說以她的眼光看,齊玉這姑娘還不錯。
齊玉成為代替她陪伴他的女人。
她不介意。
她說她得到了他,成為了他的妻子,早已死而無憾。
離開東楚,她還隨著他看遍了南齊的風景和北海的風光,她賺了。
賺得想想她就開心得想要流眼淚。
她還說,下輩子,她還想和他在一起。
下輩子,她一定拚盡全力和他一起走到生命的盡頭。
然後,她從兜拿出了黑銀,套在了自己的粉嫩脖頸上。
然後,她再次將開關交到了他的手上。
那一幕就像那夜她奪走他‘清白’時一樣。
隻不過,這次,他很清醒,沒有吃下糖果‘神魂倒’。
隻不過,那夜齊一不知所措,這一夜他還是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她是什意思。
最後,她一五一十的將一切都告訴了齊一。
她說她和一隻狼的神魂共生了二十多年,那隻狼一直汲取著她的神魂,早已強大到可以鳩占鵲巢將她取而代之的地步。
她還說,那隻狼想要從逆流光之南破掉北牆。
而且,她覺得那隻狼能做到。
至於怎做到,不管他怎問,她都說她不知道。
她說有一段記憶她知道確實存在,但是她就是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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