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都是技術活兒,比如說屠城。
如何能夠做到沒有一條漏網之魚呢?
這需要做很多的準備。
比如說,聚兵。
眾所周知,生財城周邊所有的城池都被西秦打下來了。
所以,出兵的地點就有了。
剩下需要做的就是把西秦大量的軍隊遷移過來。
要能夠痛下狠心下的了手的士兵。
小舟山麵隻有二十萬士兵,他們一開始軍心很動搖,後來很堅定,必定不會退縮一步。
但是,新來的那些人就不一定了。
所以,一定要篩一下。
西秦,小西都駐軍之地。
一眾仙人秘密到此,事先沒有通知任何人。
他們安安靜靜地坐在議事廳中,發布了一道命令下去。
命令發布之後,眾人便安靜地坐了下來。
其實,這是一道令很多人都很疑惑的命令,算不上是命令的命令。
大軍開拔前夕,西秦按照慣例,會給西秦的諸位將領士兵放半天假,讓他們有時間與家人相聚。
放假既是作為別離,也是為在戰場上拚死歸來,與家人愛人再次相聚。
眾人疑惑不是因為這個命令有什不對,而是太對了,對得太可不必再說。
最重要的是這並不是出自秦豪的錦囊妙計,而是仙人臨時起意。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說何是好。
自從西秦有了軍師術魔之後,西秦各部將都習慣了拆開一個錦囊,然後盡力照辦。
此時,仙人突然下個看起來多此一舉的命令,怪讓人疑惑的。
小西都,貧民聚集區。
一處簡陋的獸皮吊頂的房屋。
一個左臉有道刀疤的男人進屋,放下自己代表身份的“卒”令牌,二話不說就將女人攔腰抱起,丟在了床上。
然後,他一個餓虎撲食,撕碎了女人身上身下所有的衣服。
女人俏美,極具西域風情。
男人健壯,富有野性雄姿。
一場大戰,酣暢淋漓,人仰馬翻。
半個時辰後。
女人趁著休息的空當,質問男人道:“李驍,你當了逃兵?”
“沒有。”西秦的男人說話向來都是這簡潔。
“那你怎回來了?”女人問道。
“仙人放了半天假。”李驍隨口回答。
如果女人問的是別的什軍事機密,李曉肯定拒而不答。
但是,放假這應該不算什。
然而,聽到放假二字,女人顯得很生氣。
“放屁,西秦大計在即,怎可能這個時候放你們的假?”女人猛地扇了李驍一巴掌。
連她這個女人都明白此時對於西秦來說多關鍵,怎可能在這緊要的關頭放假呢?
“不信算了。”李驍力氣恢複,將女人翻了個麵,再次壓在身下。
女人沒有反抗,皺了下眉頭之後開始接受李驍對她的所有衝擊。
再一次半個時辰後,風停雨歇。
李驍將女人抱在懷,大手一刻也不願意閑著,上下作惡。
忽然,女人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情。
“你什時候給我名分?”李驍不是第一次這樣對她,她雖然沒有抗拒過他,但是心總有一絲芥蒂。
但她若有了名分,這一絲芥蒂就會消失。
她曾經於無數個夜問過自己無數遍,這樣的跟著這個男人自己願意嗎?
直到在一次夢,她突然夢見他死了,醒來後她發現自己已經情不自禁地淚流滿麵。
她明白自己已經離不開他了。
她確認自己願意成為李驍的女人。
李驍上了戰場便生死難料,若是此時他還不願意給她個名分,可能就沒機會了。
“我沒想過給你名分。”李驍直言不諱。
女人瞪大了眼睛,驚訝不已。
她指著自己豐滿身軀上的無數咬痕和巴掌印子,不可思議地問道:“那我們這樣算什?你有沒有愛過我?這多年你是,當我是妓-女嗎?”
一瞬間,女人便濕了眼眶。
看來,即使是在幹旱無雨的莽荒西秦,女人也是水做的。
“我不想讓你守寡。”李驍皺了下眉頭,說了實話。
西秦的習俗,女子亡夫守寡五年,男子亡妻禁欲五載。
可謂是男子貴在為亡妻守身,女子貴在為亡夫守名。
但不管怎說,死了男人的女人總是會被人看低一眼的。
畢竟,誰會不在意自己的女人心有過另外一個男人呢?
李驍捫心自問,他做不到。
西秦的女子,就沒有隨便下嫁給男人的。
她們一旦下嫁,那就是付出了真心。
如果隻是單純的肉體關係,定不會商談婚娶一事。
在西秦,婚姻神聖不容侵犯。
如此一來。
若將真心付亡夫,且將餘生與誰過?
李驍不想她成為寡婦。
“那你就這樣對我?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女人厲聲詰問,最終還是沒有流下眼淚,語氣滿含憤怒也全是堅毅。
“你就當我是個畜生吧。”李驍淡淡地說道。
“你混蛋。”女人說著用力地推開他。
李驍緊緊地抱住女人,任由她在懷掙紮,就是不讓她離開。
一段無話的時間過去,還是深夜,兩人都醒著。
女人還是忍不住說道:“你有沒有想過,我其實願意為你守寡呢?”
李驍想都不想,脫口而出:“我不願意。”
“你心還是有我的。”女人撫摸著李驍臉上的刀疤,莫名有些欣喜。
“天真,我隻是看你騷賤,想玩玩兒你而已。”說著李驍起身穿起了衣服,打算拍屁股走人。
“你回來!”女人失聲尖叫。
李驍充耳不聞,抬起腳朝屋外走。
女人拿起床邊的屠刀,抵在自己脖子旁邊:“你不回來我就死在你前麵。”
李驍極其煩悶地皺了皺眉頭,停下了腳步。
他了解她,她說得到就做得到。
初次遇見她時,她為了取出斷在肉的碎刀,親手用刀一刀一刀地割開了自己的皮肉。
那個時候,她緊咬牙關,狠得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嚇壞了不少與她同行的女人。
李驍轉過身,看到女人手中的刀在夜散發著微光。
“放下。”李驍很嚴肅。
“隻有我的男人才能命令我。”女人語氣不容置疑。
李驍皺起了眉頭:“若我在戰場之上分心,我會死得更快。”
換而言之,他不能有牽掛。
至少,不能讓別人知道他有牽掛。
女人明白這個道理,眼中淚水不停地往下流,緩緩地放下了刀。
李驍走了回來,深深地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然後,他在女人最動情的時候,無視女人摟上來的雙手,決然離開。
看著李驍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消失在黑夜,消失在她的世界。
她瘋狂地擦幹眼淚,努力讓自己堅強起來,然而眼淚還是無法止住,不停地湧出眼眶。
終於,女人在李驍離去了很久之後,開始對著李驍離開的方向嘶吼:
“姓李的,你要是敢不回來,我一定會跑到你墳頭上拉屎拉尿,唱歌跳舞,讓你死都不得安寧,嗚嗚嗚…嗚嗚嗚…”
怒罵之後,就是痛徹心扉,悲痛欲絕的哽咽。
不過,李驍已經走遠。
他是不可能聽見了。
但是,凡人的聲音逃不過仙人的耳朵。
城中一處議事廳,秦畫依舊圍紗,正襟危坐。
他看著手下一眾城主,大將,秦樞高層,出聲問道:“李驍隸屬於誰的麾下。”
“回稟仙人,李驍乃是五步士卒,隸屬於上滿麾下。”角落光頭嘴角吐出一絲火焰,舉了下手,算是應和。
五步士卒,半路出家,三境修為的修士。
“把他踢出隊伍,奪去士卒的身份,貶作平民。”仙人淡淡說出命令,眾人明知為何,但是還是皺起了眉頭。
秦畫聽得見的聲音,他們也聽得見。
“這樣的士兵,西秦軍隊很多很多。”上滿罕見的拖延了仙人的命令。
他以前的雷厲風行,向來是秦畫說一他不二的。
真正的無上無下,無親無故,無愛無所愛的男兒非常少。
經過了多次篩選之後,剩下的大多都是雙親死於戰亂的孤兒或者本身無後且兄弟較多的士兵。
這些人,是無所畏懼的戰士。
二十年的亂獸蠶食,西秦版圖丟失大半,人口十不存一,可謂是境內已經沒有幾個完完全全的凡人了。
此時,若是踢了李驍,就還得踢出更多的人。
大戰在即,這樣的人員調度,是不是不太合理?
上滿在刻苦修煉五行火術的這幾年學會了動腦子,因此有些擔心。
“有多少,踢多少。”
仙人淡淡開口,眾人看不清他說出此話時的表情。
仙人一言出,滿座皆驚!
這得踢出多少人?
搞不好還會因此耽誤西秦的大計!
“仙人,這樣會傷及大計根本,我把他們也算在其中的。”
一直不說話的人開了口,眾人的重視再次上提一個階段。
秦畫轉過頭,看著說話人。
他帶著銀色麵具,多年來為西秦的大計鞠躬盡瘁。
他就是秦豪,西秦的智囊,人間的術魔。
“我意已決。”
秦畫擺擺手,不再與眾人解釋。
秦豪咬了咬牙,萬萬沒有想到秦畫這個時候會這樣做。
不對呀,秦畫不是變數。
難不成這是必經之路?
秦豪的眼神不停地閃爍,在相信自己和不相信之間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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