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一顯然打算離開了。
令鳩淺很奇怪的是,秦畫居然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
不僅如此,他好似也不打算阻攔自己帶走裴三千和裴青絲。
於是,鳩淺有些不樂意了。
你想抓走我的侍女就抓走我的侍女,有沒有把我這個公子放在眼?
人就是這樣,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雨水就泛濫,給根木炭就琢磨造炸彈,極其容易得意忘形。
鳩淺此時就是如此。
他一得意起來,頓時又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起來。
隻見他拍桌而起,對著秦畫喝道:
“喂,西秦王!你還殺了我東方世家一個人呢?你不打算給我一個交代嗎?”
他此話一出,齊一和裴家兩女頓然色變。
小老弟,你確定你要用這種語氣跟西秦王討要一個說法兒嗎?
於是,三人看傻子一樣的目光頓時看向了鳩淺。
鳩淺開始還不以為意,激動上腦,蒙蔽了一切的理智。
直到秦畫半天沒有搭理鳩淺,冷了鳩淺一段時間後。
鳩淺冷靜了下來。
鳩淺心一慌,陡然覺得自己又蠢了一番。
他慢慢地轉動眼珠子,瞅了眼秦畫,然後冷汗直冒。
他發現秦畫正在眯著眼睛看著他。
不會是想要揍我嗎?
要不現在裝一波無辜和癡呆傻?
鳩淺內心瘋狂地思索著補救的辦法,對著秦畫尷尬地笑了笑。
“嘿嘿嘿我就是開個玩笑。”鳩淺咧著嘴對著秦畫嘻嘻一笑。
“嘿嘿嘿你想要我給你什交代?”秦畫也故意對著鳩淺冷笑了一下。
“不要了不要了,我這就走!”鳩淺說著便對齊一使眼色,然後拉著兩女就想開溜。
“站住!”秦畫冷喝一聲,一大群真九境的西秦戰士立即就圍了上來。
那間就將四人的各條出路圍得水泄不通。
鳩淺欲哭無淚,心說這下好了,皮得自己翻車了!
齊一和裴三千姐妹一頭黑線,實在不知道鳩淺剛才在犯什混。
他們兩人來此等於就是隻身赴會,圖的就是一個友好談判,哪兒有像你這樣還打算反客為主的呢?
然而,此時計較再多都晚了。
秦畫顯然已經有了打算。
隻見他輕輕地轉過了身,然後從兜掏了掏,然後低了低頭,眉頭好像皺了皺。
三息之後,秦畫緩緩地回過了身來。
鳩淺方一共四人,齊一和鳩淺想要強行走還有點戲,努力一把沒準兒溜得掉。
但是四個人一起的話肯定是溜不掉了,於是他們隻好默默地等待著秦畫的指示。
“咳咳!”秦畫麵色略顯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諸位西秦將領相視一眼,會心一笑,大概猜到了這是為何。
估計軍師的安排又開始令人琢磨不透了。
隻見秦畫對刺玫招了招手,刺玫神色狐疑,還是乖乖走上了前來。
“殺了你東方世家一個人,現在還你一個。扯平,此事揭過。”秦畫硬著頭皮做出這個決定,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
現在西秦在生財城就是天王老子。
什叫天王老子?
那就是可以在路上橫著滾,拿屁股當腳用都沒人敢說什的存在!
哪有天王老子殺了人還要賠人家一個更好的人的道理呢?
秦畫記得很清楚,他這一次抓到剝離魂魄的那個人才不過凡上九境的實力。
刺玫可是實打實的真九境修為,還天克一切兵修。
在戰場上,基本上是無往而不利。
那可是打仗的一把好手啊,雖不說誰的打得過,最起碼保平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買賣,真是虧得人肉疼。
要不是秦畫確定這就是秦豪的筆跡,真的懷疑自己拿錯了紙條兒。
但是,鳩淺卻不是像秦畫那樣想。
通過秦畫剛才轉身的動作,鳩淺就發現了一絲端倪。
這種舉措,表明絕對不是秦畫自己的安排。
那這事兒除了秦豪可以安排之外,還能有誰?
鳩淺雖然暫時還沒想明白他把刺玫丟過來幹嘛,但是他可以確定,肯定沒好事兒。
剛剛坑了二哥一次,現在你秦豪就開始設圈套坑我了是吧?
鳩淺正想要一口回絕。
然而,秦畫一個冷眼,頓時將鳩淺口中的話瞪了回去。
“怎?你對我的交代不滿意嗎?”秦畫從鳩淺的反應中看出了一點意思。
說不準啊,這秦豪還真的是看人下菜,萬一這刺玫真的可以克製鳩淺呢?
鳩淺這人的立場還不夠鮮明,如果刺玫可以成功將東方世家策反,歸順西秦,那也是一件極好的事兒啊!
秦畫突然覺得自己明白了秦豪的苦心,用眼神逼迫鳩淺妥協。
望著秦畫漸漸冰寒的眼神,鳩淺怕了。
西秦說殺就殺的性格,鳩淺還是有些慫的。
“滿意滿意!那我帶走了啊!溜之。”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西秦對自己痛下殺手,自己的小命可就沒了。
秦畫跟自己熟一點,這還有那多不認識的人。
鳩淺可不敢賭,丟下一句話後便對著刺玫將手一勾,然後拉住兩女的手,遠遁而去。
其實,刺玫現在還是一臉懵逼的狀態。
他甚至覺得這個指令是秦豪對她上次留柳鬱鬱一命的懲罰。
她一個堂堂西秦的大將,剛剛為西秦征戰四方,哪有被外遣的道理?
刺玫想不通,於是呆在了原地沒有離去。
刺玫看向了秦畫,希望秦畫再考慮一下下。
然後,秦畫看了眼鳩淺等人離去的方向,給了刺玫一個你跟過去的眼神。
刺玫麵如死灰,心知沒得談了,隻好快速跟了上去。
這時,一個心不知道是個什滋味的西秦將軍或者城主才悠悠地發出了疑問。
他說道:“仙人,軍師這是不是變相地削弱我西秦的實力啊?上次我們去東楚掠奪物資,可是損失了將近一半人。”
“就是,這又派走了一個。”
“派走的還是一個打架的好手兒~就是當臥底也不用刺玫呀,公主殿下跟鳩淺的關係近多了。”
他一話說出來,好幾個和他有著相同疑問的人都紛紛附和道,然後看向了秦畫。
秦畫心中隻有一個猜測,具體緣由也是完全不知。
他不知道刺玫和鳩淺之前發生的那些個破兒事情,因為秦微涼不是一個話多的人。
那個消息到了秦微涼那兒就斷了層,天下知道鳩淺和刺玫關係匪淺的人就隻有四個。
兩個當事人,還有秦微涼,第四個就是一手促成此事的秦豪。
除此之外,旁人確實很難猜測個中緣由。
鳩淺和刺玫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就衝鳩淺平時看都不看刺玫一眼,就沒有人會覺得他們之間關係不淺。
於是,秦畫悠悠地看了眾人一眼,說道:“軍師自有安排,你們管那多幹嘛?”
說完,秦畫不等他們繼續疑問,唰的一下子就溜了。
他要去獨自吞咽傷悲。
秦畫走後,幾位城主麵麵相覷。
有人善於捕捉細節,嘀咕道:“我覺得仙人也不知道,要不然他第一眼看到這個安排的時候幹嘛抖成那樣兒啊?”
眾人皺鼻咬嘴,輕輕一笑,沒有多言。
鳩淺等人剛剛回到東方世家,刺玫便硬著頭皮跟了上來。
江半枚一看鳩淺還帶回了一個修為高深莫測的西秦女子回來,頓時心生警惕。
齊一看向了鳩淺,心神傳音了一句。
“你上次提著她去的齊一門,應該對付得了她吧?”
“大概吧。”鳩淺尷尬一笑,在二哥麵前又不好意思說實話,隻能模棱兩可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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