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為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向聽狂閣,離那愈近,那種貓爪撓心之感也就愈甚。
方娘子在後麵撩起了裙子狠命一路追趕,也就隻能看見個背影。走得急了不曾看路,一不小心還被石子磕了一下,險些絆倒。盛為小廝本來一路小跑跟得挺緊,見方娘子踉蹌,又停下照看。待到盛為進去聽狂閣,那兩人已被甩開老遠。
聽狂閣庭院本就不大,盛為在庭院快步走了一圈,不見異常。心道這樹木雖多,但視線開朗,斷然是藏不得人的,若真有人藏匿在此,也隻能是在琴序之內。
盛為推門進到了琴序之內,先將一樓仔細查了一遍,連箱籠都未曾放過,隻是一切都如那日離開時那般井然有序,未曾見到一絲不妥。
“既然二郎心有所感,何以竟是無有一絲線索?”盛為邊想著便上了二樓,一間一間推門去看,一樣一無所獲。待到“餘音”門口,正待推門,門卻瞬間自內而開。盛為驚詫未定,隻見一靈麗女郎已奪門而出。
“酈心,你怎會在此?”盛為見是謝酈心,大喜過望。心中抓撓之感蕩然無存。原來,這莫名忐忑拉扯之感,隻因她在此處?!
謝酈心睜大了一雙美目,難以置信地看著盛為:“此話該是我問你才是!你又來問我?!”
“我。。。。。。”盛為甚想把莫念之事告訴謝酈心,再一想此事太過紛亂,三言兩語實難說清道明:“大哥今日剛走,我便來瞧瞧,好歹,盛馥如今把這些都交予我了不是!”
謝酈心嘟起一雙紅唇:“我還道你特意為我而來,卻不是。不是也罷,既然見了,便連一句謊話都不屑說?”
盛為神色淒惶,給她做了一個長揖:“二郎有錯!二郎不會說話,要打要罰,悉聽尊便!”
謝酈心見他如此,反被逗笑,拉了盛為的手道:“我哪就這小氣了!?逗你一逗而已!”
盛為抱羞一笑:“近日家中事多,我們反倒不得常見了。你卻為何不往我家園子多走動些?”
“我們坐下說話!”謝酈心拉了盛為在廳中落座:“也不知是怎的,近日我總是感觸良多。你自是不知,這園子,我也是有些時日不曾來了。”
“你姐姐重傷、卉繁被召回家去、淩旋。。。。。。”謝酈心長歎了一聲:“她那些事兒,這已是傳遍了。我雖平日也看不慣她,卻也知道她的苦處!”
“我常在想啊!”謝酈心目光須臾迷離起來:“我們自小一處吵,一處鬧,一處好,雖也知道日後各自婚嫁總有分開那日,但我總覺得那日遠!”
“不曾想,未及幾日,我們便如斷線的珠鏈,劈啪啦的,掉了一地,四下散開了!”
盛為拍了拍謝酈心的手:“你從不是個傷春悲秋之人,今日倒傷感起來。要二郎說,如此甚好。你看,第一要緊便是如今你不用再與李卉繁整日鬥嘴爭吵,難得躲了清靜!多好!”
“呸!”謝酈心輕啐了盛為一聲:“我如今倒還想日日與她吵呢!可惜尋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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