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八、錦袂狹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昭昭之未央 本章:二百四十八、錦袂狹

    尋常女郎若是還有月餘便要大婚,定是日日憧憬不斷、忐忑難免。而於盛馥,這般的常情悉數盡免!要問為何?那原由也是簡便:一來她與齊恪儼然已是“老夫老妻”,因此對這洞房花燭之夜並無甚期許、振奮可言;二來則是兩人的婚事由舊年籌備至今已久,本就是萬事具備之態,隻是這原本該是八月刮的“東風”如今拖至了十一月而已。由此除了再更多添了物件之外,其餘也都是稀鬆平常之事!

    故此這些時日於盛馥而言實是過得輕易!往往一睜眼已是日上三竿,胡亂被塞了一嘴一腹了之後又是昏昏欲睡,待等清醒些時已是日下西山。

    人人都道她如今身子不同往昔、困乏些原是尋常,更有甚者因她並無有那些個暈、吐之症,吃食也是照常,便是暗自歡喜這未來的“公子”或是“郡主”必定是隨了殿下,是個好生養、好脾性之人!這可是強過了隨娘親百倍,這”娘親“雷暴般說來便到的脾性,實在是不美!

    然實則盛馥並無有眾人眼中那樣貪睡!隻是貪睡是於心緒煩亂之下最好的籍口而已!上一陣忙著李卉繁入宮等等,盛馥並不及審視自己,然一旦是空下了、閑下來,便是覺得這漫天的心緒鋪天蓋地般紛雜而下,想要理出個頭緒,那便要自己抽絲剝繭般慢慢捋順繞齊!

    諸如有些事,譬如這乍來的“將為人母”之“喜”,本還能與齊恪、母親道一道、說一說、甚至抱怨幾句“措手不及”之慌張,然盛馥這般“隻爭第一強”的性子,並不就此想就此示弱於人前:不就是要做母親?遲早也是要做的,早些、遲些罷了!一旦驚慌了被他們打趣上一世、並不值得!

    於是她便自己消磨著這些倉促而來的焦灼,一點也不想對人提及。反而齊恪每日絮叨不止,又是起名、又是設想著要怎擺宴,總是能有千般、萬種可以想得出來、說得出口。因是盛馥一直“睡著”,故此若是娘子來了、他便與娘子說、盛為來了、他便與盛為說,實在無人可說了,便與初柳、綠喬說!盛馥有時假寐著聽在耳,也止不住要笑,這往後七、八個月他都是如此的話,隻怕是人人見了他都要落荒而逃。

    齊恪這些日子還是照舊每日要入宮一趟。往常自宮回來便會回房陪著盛馥:若她醒著便是說話、“投食”,百般地哄著,一旦盛馥是睡著的,他要就是看書、要就是與人絮叨,絕無第三樣可做之事。而這幾日起,齊恪忽然間呆在房之時少了許多,而花費在書房之時則增了不少。

    齊恪大婚在即,故此如今莫念他們的功課都是盛為帶著教授、並不需得他去勞心。因此他整日在書房流連便是多少讓人覺得有些離奇,綠喬曾是好奇著問過,然齊恪隻答:“爾等拭目以待即可!”

    尋常隻要是齊恪在時、盛馥一想起某人某事、便是會惶惶然有之“賊偷之感”!就此盛馥倒是得了更多的“自在之時”,可去思忖那人、思忖那人之人、那人之事以及自己於那人究竟是何等樣的心緒!

    然而愈想愈糟!盛馥驚覺自己已是無有了彼時對齊恪說起那人時的光明磊落之氣、亦無有了曾經的坦然之心。一旦眼前晃過在雲城初識的他、又想起那日那個蕭瑟癲狂之人,這心就免不得要揪上一揪。然這怎生可以?自己明明是離不了齊恪的,明明雲城之時與他的情愫也隻是若有若無、晦暗不明的。本應是但憑他如何眷戀不舍,自己也生不出半分愛意來才對!如今有些糾葛躊躇,難道是憐惜?難道隻是為了那時他給的幾分暖意便是覺得虧欠了他?還真是如他說的那般,自己背棄了那句“等孤回來”、因而心虛?

    盛馥因此時常夢驚,一霎回到了雲城太湖樓中、一霎好似看見他立在床前、一霎又好似那日一樣在那酒氣滿溢的懷中、被擁緊了不得動彈。而往往自己大汗淋漓驚醒之時,還要憂慮是否夢語會讓齊恪聽見。。。。。。

    而劉赫所說的“再擇”與他那就像要去赴死般的決絕、還有那真假難辨的說要殺了齊恪的恫嚇,更像是大石般死死地壓在了盛馥心間:他幾月之間便是能變成如今這般,這是何等的執拗之心?萬一因此生出大事來,萬一爾永因此有了好歹。。。。。。盛馥自覺茲事可大,因此不止一次想著要將此事坦陳於齊恪,然既然那日還扯上盛為一起瞞哄了他,如今要說豈不是更難?盛馥不停籌算著何時說、怎樣說才最是合宜,然此事也是同自己於劉赫的心意一般,愈想愈糟!

    今日本也是同往日一樣,盛馥用了午膳消罷食就想繼續去橫著做那“愁腸百結”之事,然不想李姥突然就來了!

    李姥是帶著兩個小子並抬著一個箱子來的。道是箱中全是些給女郎新製的圍裳,隻想讓女郎過目是否合意。若不好的,便是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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