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十、錐宿景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昭昭之未央 本章:三百十、錐宿景

    盛馥這幾日總是心之沉沉。雖說住回了澄園、一切都熟稔過自己那“家”;雖說那夢魘不再複來;雖說是有寶明阿尚開解勸慰,然她總是抑不住得的會有落落心鬱之感!

    每瞧一眼齊恪、盛馥的心便要揪上一揪,每見到阿尚便是要連帶著想往雲城,而一旦想著了雲城就必然會有劉赫在眼前閃過......那一瞬,她就心會如遭鐵錘猛擊,好像頃刻間就要碎去!

    此心之欲碎並不為情,而是為恨、為悔、為惘!盛馥有說不出的懊惱、又有道不盡沮喪!她恨自己為何屢屢在下了決斷之後還要為劉赫留情?!她悔自己不久之前的“慷慨解囊”--憐惜他人性命原是為害己?當真是謀得一條好計!她不敢再去觸碰心底那一方瞞藏劉赫的窪地,糾結自己於他到底是何心哪意--明明是恨不得他從這世上消失,然當知曉不必誅他之時怎的還會有釋重之感?!

    盛馥雖是想信父親、母親甚至阿尚說的,那夢境原乃有心人設局隻為加害於她,但自己與這夢境中驅之不去的萬般牽連,又讓她時時要生起疑惑--他們可是並不曾實言相告於我?!那夢境終究是前世還是來路?!

    她曾問過寶明阿尚究竟,可那“刁猾”之人卻隻答她:當日梅素中箭受傷之時,貧道就曾道過:他日遭遇大事,梅素定要深思熟慮、按跡循蹤,切不可逞血氣之勇,定要看清那竄端匿跡之相,才能終有那愉快適意!之言!”

    “而於今之況也是一般。梅素這萬般煩擾端倪皆是在心,不認清了,不理淨了可怎能愉快適意了!心清意靜自然就無煩無擾,管他是前世來生還是此刻有人要害,就皆是不打緊了!”......

    如此這般--固然是無有了夢,固然應當是安生了心,可盛馥還是日疊日的消瘦下去,才是幾天的光景倒是清減到從未有過的盈瘦之態,害得闔府之人均是憂心忡忡。

    初柳、綠喬兩個是跟著主子一同清減,盛為為此日日挖空心思去想“這瘋婆幼時愛吃愛玩的”,娘子更是一日三餐兩食都是盯著她吃完了、用盡了才得罷休,一點也不肯“放縱”!

    別人都是如此焦炙,就更遑論齊恪之心了--方才歡天喜地地大婚不久,正在樂不可支地待著他們倆的第一個孩兒臨世......怎冷不防地就會有此詭異離奇之事參擦過來?

    此事之詭、詭到防無可防,此事之急、急到不及掩耳......然看見嶽父母照常是一派安然之時,他就知曉無論是自己的娘子還是嶽父母、都時候不曾與細說了此事的詳情!

    郎主與娘子隻說是盛馥與孩兒是被奸人算計了故而總做些可怖之夢。夢魘一長、受驚嚇愈久,盛馥便會越發恍惚迷惘、不能寢、不知食。最終便是會一屍兩命!

    盛馥倒是告訴了齊恪,她總是夢見他身著至尊之服被人一劍穿心,故而縱然隻是夢中之假、也斷不許他去做了儲君。然於這奸人是誰,或者又是為何而”奸“,盛馥自是不能猜,但能猜之人又均是三緘其口,不願道詳!嶽父更是說道:為來日不添尷尬、憑生煩惱,而今不旁生枝節,殿下還是不知為好!此事盛家自會料理,並不需得擾動皇室宗族!

    聞此言時齊恪瞠目結舌!郎主言語中所指的奸人所在,不就必定是離不開宗族皇室方圓之外!

    齊恪不想信!當即便問,“父親可曾疑過是末楊為泄憤所為?”

    不想郎主反問他:“殿下怎不疑是北地那宵小所為?”

    “他又怎會加害梅素?!”齊恪不假思索便否了郎主之疑,“他若要行這等事,必定是要取走孤的性命。於梅素,他是定不會傷害半分半毫!且他而今就如喪家之犬,哪還能閑暇來肖想梅素?!”

    郎主聞言莞爾而笑,“殿下不能以一己赤子之心度天下眾相之腹,若是他萬一用的是置於死地而後生之計呢?可是會出乎意料?!”

    “但理雖存,我卻也道他不能,為何?是因正如殿下所言--他而今無力!同理而論,殿下認定之人亦是有此心而無此力,因此也不能為!”

    “世間事之成就,往往是有心的卻因無力而敗,而無心隻要是力足、力富便可生出貪妄之心來成就其事。所謂看透看不透,先是要看有力或是無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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