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六、瞽者舞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昭昭之未央 本章:三百二十六、瞽者舞

    說起盛、謝、李、宇文這四個自幼一同長成的女郎,既然心性迥異,待人處事自然也就各有風光。

    要論驕縱跋扈、盛馥當仁不讓就是坐首之人;要論遷就乖覺、沒有人能比得過昔日的宇文淩旋;要論機靈古怪、謝酈心又是穩拔頭籌頭籌,但若要論起倔強執拗,卻是無人能及得上李卉繁半分一毫!

    且李卉繁之倔強是難說難描、無可名狀!她雖是在四人中占了個最直爽的性子,素日說話也是快人快語、最愛行個單刀直入,但她之倔強卻是不同她的性子那般爽利幹脆,而是又韌又密又長!

    如同許多士族女郎一般,李卉繁亦是不可免俗地、自幼便仰慕愛戀盛家大郎。可別人家的女郎既知不可得、無所望,過了及笄之年便都是歡歡喜喜地另作他嫁,隻把這愛意當作煙雲--看過了、歎過了、化了也就罷了。然李卉繁明知不可得、無所望、甚至幾年見不著盛遠一次,還是一年年這樣守著、盼著,好似等久了、侯夠了,盛遠就終能瞧見了她,愛惜了她。

    為此旁人勸,父母急,連同盛家娘子亦是勸慰過她不知多少次--皆是讓她勿要為了這一廂情願之想而耽擱了終身大事。可她每回都是笑嘻嘻地應“好”之後,轉回頭卻是依舊不肯相談親事,也不願結識新人。

    李閥閱夫婦百般無奈之下,也曾強領過不少人到他們府中--寄望他們是有另”山窮水盡”翻轉為“柳暗花明“之材!

    然往往都是不及幾日,那些郎君無一幸免地都會為了李卉繁的“不長眼”的長鞭、大刀嚇得奪門而逃......“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三之後,李閥閱家大女郎的名頭便是等同了修羅夜叉般可怖,任她再是花容月貌、人材姣好,也是無人再敢問津!

    “屢戰屢敗”之下,李閥閱夫婦隻能放任自流,自此李卉繁便得以安心靜氣守著癡心執念.......誰都不敢妄猜,在她那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名為“女莽夫”的皮囊之下,是什在驅動著她那顆義無反顧之心!

    直至--她莫名就放下了那“矢誌不渝”,直至--她心無旁騖地進宮去做“妾”.......

    或許她是終於幡然醒悟放下了那不可得的“天人”,或許她是愈發不忍再見父母為她身心交瘁;雖她道是“無心配無情”乃是最佳;雖她道是“我隻是為皇後不平才是拿捏起了後宮”........但這幾月來與齊允自相見尷尬直至同榻而眠,自相見無語至她竟然設想要將孩兒過繼給先皇後.......若說她於齊允情愫不生那也是自欺欺人!

    然就在這玄妙之際,就在這深奧之時,偏偏她親耳聽得了那個她或本以為是可托付心神之人,將她斥之為“魯莽暴躁、專橫跋扈、囂張無度、江山之禍”,更是無稽地強行牽連到了她的父母、孩兒!!!

    李卉繁想自己父親一向露膽披誠、矢忠不二;想自己的孩兒:那都不曾托生而來的孩兒:稚子何辜?!

    原來那些恩寵曲從都是假扮的?!原來宮中人人眼熱嫉恨的專房之寵,本就是一個特意為自己而設的“要寵招禍”之局?

    李卉繁悲憤填膺之下瞠目切齒,一抬腳踢翻了堂外半人多高的青釉仰覆蓮花尊、便轉身發足狂奔而去!

    盛馥又氣又急!本是因她們識穿了齊允與齊恪方才窺聽之事,李卉繁玩心大起才是拖了她直奔和樂堂、遣散了堂外宮婢奴仆,就此躲著,想來行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之計!可怎料兩人越聽越窘越驚--先是李卉繁怕盛馥不快隻想拖了她走,然他還不曾拖動卻已是換了盛馥一心隻想哄了她莫要再聽!

    可盛馥又怎生能強得過又跑得過李卉繁?!當下隻能眼睜睜地看她狂奔而去,除了聲嘶疾呼就隻能撓心跺腳,心更是把至尊罵上了千遍萬回!

    “梅素莫急!”齊恪疾步而出、按住了焦炙不安的盛馥,“他們必是能將卉繁尋回來的!”

    “怎就爾永一個?!”盛馥見齊恪身後並不曾跟得有齊允、就更是急躁,“陛下果真是不在意?”

    “皇兄並非是不在意,而是.......”齊恪想是齊允一辯,奈何是詞窮語塞!

    皇兄好猜!皇兄好疑!皇兄好“防患於未然”!故以他方才所言雖是隻為當做藉口,然其間定也是少不了他的真想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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