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喜猜故以從來不猜!”劉曄愀然作色!
時至而今他不禁要去想:此女究竟可是劉赫遣來試探於他的,還真是如她言語中時時透露的那般--她隻是偷跑出來尋玩兒的!
之前劉曄特意挑選了離山下暗道口不遠之地讓“大軍”紮營,為的就是告知山中之人“孤來誒!”而他隻攜了兩人上山且並不曾去闖了任意一個入口,則是在告訴了劉赫“孤是與你一心!”
本來劉曄在憂許是劉赫不在此處、其餘人等不敢輕易相示,故以上山良久始終無人來應。而一旦有人應了,來人卻是這個時而憨直、時而機詐、行事乖張、言語詰屈聱牙,讓你探不明就的絕色女子。
這女子口口聲聲道是自己在此見棄於人又為劉赫惡嫌,可為何她出山腹許久都是無人察覺、也不見有他人再出?!她甚至得以去烹了茶來又在這山中“外”走了一個來回,這......是以她這“在也不在、不在也在”的自問自答當真是有人授意的存心試探?鄭貴嬪那“都喊她娘子”之說或也未必是假......
劉曄想到此不由得就生出了幾分轀怒:論公論私此次均是為尋劉赫而來,怎生這廂押上了幾百條性命之後換得的還是他之思疑?若是如此,那自己所行之事乃至父王、母妃之想都成了抱薪救火--非但不值更是累己太甚!
盯著劉曄一刻不放的“鄭貴嬪”可是將他的神色看了個滿眼,當即拍著心口就嗔了起來,“哦喲!我無非就為得個有趣,殿下不愛猜就不猜罷,何必要將臉黑成這樣?轉身若讓另一位殿下知道了,我就更是討不得好!難說難料他一怒之下又要提著劍來殺我!”
“是以劉赫遣你來試探、但又不許你得罪了孤?”劉曄搶著她的話頭就問,“孤曾聽聞此處之人皆稱小娘子為娘子,既然是娘子,劉赫又怎會要仗劍殺你?”
“殿下哪聽來的渾話!”霎那間鄭貴嬪豔容生羞,“這些年人家喊我貴嬪娘娘倒是有的,這聲娘子可是不曾聽見過的!”
“那尋常眾人都如何稱呼小娘子?”劉曄又問。
“以前在水仙庵的時伺候我的人為貪圖方便,也都隻稱我娘娘,到了此處,一個個都隻會你你你的,竟是連句小娘子都聽不著!”
鄭貴嬪說著忽然就麵露戚戚焉,“之前我是也恨那些個小沙尼口是心非的,除了這聲娘娘、言語舉止就再沒一點兒敬意。可而今我想著她們既然不曾跟了我來,鄭貴嬪又是個心狠手辣的,為了保得她們不渾說,定是會殺了滅口,倒也就不恨了!”
“果然!”劉曄莞爾一笑,“水仙庵原名水蓮庵,是為前太子妃出家所建之處。方寸孤問小娘子可是從那處來卻不得答,而今小娘子倒是不打自招!”
“除卻那處我還能在哪兒?”鄭貴嬪眨著美眸甚是無辜,“自淩瑤進宮我就在那處,這已是多少年了......”
“小娘子一直在那處?”劉曄有些錯愕,“從來就隻在那處?”
“不然呢?”“鄭貴嬪”也是愕然了一回,可驟然就想到了什、衝著劉曄就嗤笑不已,“哦!原來!原來!有趣有趣!枉我還當你們是伯塤仲篪的,原來殿下也是個並不知情的!”
“我是自那誰,那南邊兒來的那個......”鄭貴嬪搓手頓腳地想了半日,“哦!餘昭儀!我是自餘昭儀住進水仙庵起才被送來的這!”
“所為何故?”劉曄大約想得到緣故,但他還是樂意要來問上一問,同時又揮了揮手,示意阿衝與阿樂且去外麵兒吹會兒寒風.......劉曄隻覺此事再往下論,已然不是他們能聽得的了!
“何故?不就是了為了怕我被人瞧見了?”鄭貴嬪眼盡是“殿下可是傻子”之意,說話間也自帶上了幾分鄙夷,“殿下莫不是不曾聽見過鄭貴嬪常去水仙庵煉丹,就為了那有一口稀世之鼎,且斷是不能移動地方的、平日也是不能讓人看見的?”
“實在的,那些都是為掩人耳鼻才故意傳的!我呀!這些年就與這鼎爐住一處!每回鄭貴嬪來了就即刻要走,她是走來了這處,而我就在那處裝著她的樣子揀藥煉丹的,直到她回宮我才又藏起來。”
“終歸煉丹跟老僧入定一般不說不笑的,故以我在那雖是個啞的也是不要緊!這些年也是從不曾有人疑過!”
“但凡平日有宮哪個娘娘去到水仙庵燒香添油的、也是呆不過一個時辰也不會四處亂逛,故而無憂。可不知為何那餘昭儀一來,鄭貴嬪就格外小心樣的將我送來了這!”
“鄭貴嬪”一鼓作氣說了許多,做著氣喘籲籲樣拿起案上的冷茶就一飲而盡“殿下可是聽得明白了?故以我到此處也不見得比殿下早了多少。至於耀王殿下,之前都是聽說的,直到他回山來見著我就要殺我......才算是看見了真人!”
“直到他回山?故以劉赫是在此地?”劉曄雖對這女子所說之事半信半疑,然這句卻是他不得不愛聽的、不得不相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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