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惑浮詭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昭昭之未央 本章:三百七十、惑浮詭

    驟然間劉曄便不想不願再與劉赫去爭去辯。隻是他這不爭不辯並非是為劉赫之言所動所阻,而是忽而想至來日方長、不必非要在今日與一個傷心失智之人去議定奪乾坤之事!

    既然大事得成之後劉赫為的仍乃是寒朝之皇,他便要尊祖訓、安宗室、撫朝堂乃至黎民百姓之心,他要行合乎“悅天下”之道才能坐穩了江山。而欲“悅天下”的帝王必得是圓滿之相,他若要以江山為重的,就定會另擇賢後再生嫡子.......

    “耀焱這一頭蒼發原來因由甚多,倒也不全是為了那南地女郎!孤不知該為此喜還是該為此悲........光陰能愈萬病,他的失子之痛、錯愛之觴,假以時日皆是能愈的罷!”劉曄默然而思,“縱觀古今,何來打下江山再拱手讓人之理?故他那命中無嗣之說也多是傷懷失意下的托辭藉口,假借是無士道長之斷,無非是要看似此命不可違罷了!”

    劉赫見劉曄長久不語、隻作沉思之樣,當他巳被自己說動了一二,此時正陷於斡旋糾纏中不能自拔!

    誠然,憑是晟王一家皆是“寧虧己、不負人”的忠良之輩,慣把信義二字置於萬事之前。赫然間要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地從別人手中“嗟”來個江山......要他們泰然受之確是難乎其難!

    “孤自幼受父王、母妃教導,亦不是辜恩背義之人。”

    劉赫無聲無息地又從堂內取了一壇春醪,拍開了封泥,放置在了劉曄案前,“且不論孤此舉也可算是為報父王、母妃二十餘年養育之恩而行,縱然是依實而論,晟王府一脈也是當得起江山之主!”

    “孤想王兄也知先皇當年於冊立儲君之事也曾持久不決。而這不能決是為兩位皇子不相伯仲卻偏又不能比擬。”

    “想先皇是以武功取的天下,孤猜他定是有類“近鄉情怯”之想,依那時之況,又敢‘文可更安天下、更定民心,故以終而才是舍武取文,立下了那人為儲。”

    “然他於太子心性德行始終又不能全信,故而一旦冊立了太子,又立即把母妃指給了父王。彼時大將軍府權侵朝野,先皇此舉等同是把寒朝兵權悉數交在了父王手中!”

    “看似先皇於當年太子也罷、二皇子的也罷,行的皆是一揚一抑之道,然若有日太子果真當不得大任,二皇子若反,王兄道太子可有勝算?示是以孰厚孰薄、孰是孰非,實則一目了然!”

    “是以王兄......”劉赫捧起了巳然斟滿的梅花杯,“晟王府本亦屬江山之主正統之脈,反而孤倒是那莫由來之人.......”

    “耀焱休要諢言!”抱定了“此刻不與他辯”之想的劉曄不能容得劉赫貶己,猝然喝止了劉赫,“大事當前,耀焱不可妄自菲薄因而短了威風誌氣!”

    “不如吾等將此事暫且擱置,不想、不論!待等功成那日再作計較,耀焱道如此可好?”但劉曄還是深怕劉赫就此事會不依不饒,索性拋了個“從長計議”之說出來。

    “如此,孤便依王兄所言!”劉赫沉吟了一息便應了劉曄,他本也不曾以為今時一論就能成事--隻要劉曄不是斷拒,慢慢廝磨之間就總有讓他應承之法!

    “哦!一時事緊竟忘記告訴耀焱,上山之前惟明巳遣人去往舅父們軍中,想這幾日他們應是會來與吾等一會。此舉倒可算是公中之事,因拓文帝本就命惟明要糾結了舅父們一同將功折罪,換得家人活命!”

    既然無需再糾纏些“旁枝末節”之事,劉曄自然要與劉赫來議一議正事,“但不知舅父們軍中而今疫情如何,若是人數眾多倒也是棘手之事!”

    “此疫症雖不致死,然得者無一不是神智全失、手足無能......”劉曄搖著頭憂煩著,“這般隻留得一口氣在之人,與死人又有何異!”

    “無妨!”劉赫依舊是風輕雲淡,“王兄想必也是忘記了孤曾道起,孤回山之前是在舅父軍營中盤過數日!因此無妨!”

    劉曄懊惱!當真是自己又不曾記得此事!然他不禁又要為自己一辯:若不是自上托林山起便奇事跌起、自己被驚得幾乎連如何詫異錯愕都要忘記......神智懵然之下,也就難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聽差忘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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