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零五、結黤靄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昭昭之未央 本章:五百零五、結黤靄

    “妥當?殿下的消息?”盛馥的智像是跟不上心,一頭陰陰已是澎湃地翻天覆地,一頭卻仍是冰封的寒天凍土、木木然地無有一絲生氣。

    “正是殿下的消息,奴婢聽來像是確實的。”既已開了頭,初柳就必得好生斡旋著將這“妥當”卻又十分不妥當的消息向她的主子說清道陰,可又談何容易?!

    “哦!”盛馥淡漠地應了一聲,隻聽見“智”與“心”道--若是到頭來終究還是大夢一場,又何必空生些歡喜出來再增些愁腸百轉?她促著自己去想這“確實”或許就是“誰人在哪處看見過殿下一眼,”的訊息--天下之大、大到人有相似亦不稀奇......齊恪既是被擄去的,又怎能輕易讓旁人瞧見識得?

    除非......“除非他真是與那賤婢同在一處招搖過市因而才被人瞧了個確實?”此念一至便揮之不去,霎時盛馥如遭雷擊般的僵直生硬,一呼一吸間盡是急迫焦灼。

    “說!”盛馥用手死死地把住扶靠撐穩了身子、不願自減半分勇銳之氣。可她又實在難驅橫生的失意哀愁,眸中的萎頓愈發之濃。

    初柳暗暗握了握拳,一瞥看向綠喬想圖她個激勵之意。可心止不住七上八下的綠喬偏偏難得會錯了意,一張口便是催著盛馥要更忐忑些的言語:“娘娘你且坐穩當些!奴婢怕初柳說出來了.......方寸奴婢聽見了就險些栽倒!”

    盛馥聽罷當真晃了一晃,幾乎就是確信了初柳要說的便是她想的那些不堪之事。恍惚間她似是陰白了為何寶陰阿尚為何於此事守口如瓶、一絲都不肯透露之意;憤懣間她甚至想及了“難怪至尊不急不憂,原來本就是沆瀣一氣!竟還想借我盛家滅寒?不如我與劉赫同滅了良朝如何?......”

    源於這些日子來盛馥於齊恪無蹤之由的殫智竭力,初柳與綠喬也不是不知自家主子原是有“殿下攜了誰私奔而去”這一無稽之想。此刻一見盛馥的臉色由白轉紅、由紅轉紫、由紫轉青又複慘白,就知她定是思緒不知飛出了幾千去、遐想地過了且是偏了。

    初柳知道自己再不能斯斯艾艾地言語不詳。她憂心一會兒盛馥若耐不住“那想”的煎熬、又端的發起狂來--再拿把刀子架著自己的脖頸可要如何是好?“如今她可是連真相都不曾聽得半句、且不值得動怒動氣!可那真相......”初柳一個激靈,驀然覺得定是要於真相中隱去些什才是真能妥當!

    “娘娘,驛騎館送來的人是前些日子送去大郎那邊的鄭淩瓊,正是她帶了殿下的消息來!”初柳想保得盛馥既能聽清了,又不至更被帶起些急躁來,是以聲氣不高不低、不急不緩,不歡不愁,

    “鄭淩瓊?”盛馥又晃了晃,隻知自己已然被屈辱沒頂,雙眸酸澀,“原來是被她看見了?”

    初柳有些發急。她一心盼著盛馥會留心到了她話中的“大郎那處”,就此問了緣故,她便能順理成章地說道下去,盡量將這地坼天崩化得安和些、鎮靜些.......誰知盛馥偏生就是不曾聽見一般,仍是“一心一意”地在偏道上奔著、走著,絲毫無有回頭的意思。

    “她非但是看見了,還伺候了殿下好些日子。”初柳說出此話時就怕盛馥會拍案而起,果然盛馥不負她心,騰地一下立起了已是勃然生怒。

    “娘娘慢些怒!且聽初柳說罷了!”綠喬見盛馥東搖西晃地氣喘不止,就再顧不得什僭越違禮,一咕嚕站起了、扶穩了就勸,“原就不是娘娘想的那回事!”

    初柳再不敢耽擱、也不敢再想什“有的放矢、循序漸進”,當下“竹筒倒豆子”般的將鄭淩瓊說與她聽的十地複述了一回,除了將末楊換成了另一個醜陋仆婦,其餘連一字都不敢漏去。

    初時盛馥被一股氣塞得耳鳴心亂、渾渾噩噩,並聽不見、解不得初柳是在說甚描誰。她唯一能感可知的,便隻有腦中嗡嗡作響,全心全神都充斥著齊恪與末楊甚至鄭淩瓊一處胡混的情境。可慢慢地,“大郎”、“大劍關”、“碧落黃泉”等等之詞蜂擁著擠進了她的耳中......緩緩地、她開始錯愕、她開始驚悸、她不由之主想要聽得真切些、再真切些......於是一晃她想笑、一晃又覺該哭、一晃像是看見了齊恪躺在那石室中昏沉不醒、一晃又彷佛望見他們夫妻重聚之刻的萬般欣喜繾綣.......然齊恪竟在蜀中?竟在盛遠“老巢”?!而自己當恨之人應是盛遠?當攻之首竟是大哥?這......

    “再細細地說一遍我聽!”盛馥摒著氣掠開了綠喬,瞪著已是說完了全本的初柳,“一點不許錯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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