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二十六、坐流光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昭昭之未央 本章:五百二十六、坐流光

    雖然盛為素來亦愛“把酒長傾”,然他以為此等雅致之事遠非此時、更非此人可宜可當。然他雖則無心無念,卻也恐若不與那“舅父”吃酒,他就會拿盡了混賴之氣不與他道出他欲知的秘辛......故以酒終而是有,隻是唯東方獨酌。

    至於那藥,盛為斡旋再三還是喚人拿去用了,且用得東方舉瞠目結舌。若問盛家二郎究竟做了何等驚天地、泣鬼神之事能讓東方舉這“仙人”也備預不虞--原來是他吩咐了“先與王妃用,若起效再予寒朝延帝用”.......這一記“置於死地而後生”之計,倒讓東方舉也不禁要拍案叫絕。

    “終究的我不能毒殺了自己的甥女,故以我若真有謀算,於你吩咐下去那一刻勢必要禁--倘若無有,這藥便可用得無虞。好膽色!”東方舉嘖嘖地感歎不停“後生可畏”,又道盛為該是隨他歸族而去,道是“成仙方為二郎本質,入仕這等俗事該當即刻罷休!”

    雖則“成仙”之道與盛為那慣來的”隱士“之想有不謀而合之處、盛為也為之怦然心動了稍許,然他又怎肯將心思示於那涇渭未分之人知曉?因此他隻不削一笑,隨著便催促起東方舉講述那“積厚流光”之家究竟是何等淵遠流長。

    “慢來慢來!有一是非需先清晰了!”東方舉手中有盞、盞中有酒,心情似是歡愉了幾分,“需得清一清你為何要入仕之由!”

    “你身為盛家二郎無緣家業,就要另謀前程好與你大哥並駕齊驅--因此入仕實則就是為了與盛家大郎一爭高下,而非你心中鴻誌!隻是你可曾想過,如此當真就能如你所願?還隻為你頗有忌心,陰爭不得便取暗鬥?”

    “此心要不得!慳吝、鬥狠之心要不得呢。”東方舉砸吧著柔香滿心桂花酒的,惋惜起“香是太香、綿也是真綿,為何我品來,這獨出的倒不如劉赫那效仿的更好?”

    “哼!尊駕自到此至今一貫以舅爺自稱。而這等禍亂綱常之事,為的不就是二郎不肯喚一聲舅父,是以尊駕不惜自抬輩分以求安慰,甚至連我父親、母親的便宜都占盡了?”盛為不氣憤他洞穿了自己“好勇鬥狠”之心,卻鄙薄他卻也有臉說自己“慳吝?!

    “是以二郎再是如何,較之尊駕皆是天壤之別!”

    “被戳穿了便要跳腳去捏了別人的不是來?!豈不是白費了你忍耐多時之功?”東方舉非但不急不惱,反而更盡揶揄之能,“罷了!年輕氣盛之人也是難免。若想聽些淵源真相就莫要再與你舅父來辯,隻乖乖奉上耳朵即可!”

    盛為本就不願再與他作或不能有終之爭,如今聽他終於要說“正事”可是求之不得。兩人就此在一酒一茶中一述一聽,慢慢展開了東方族那綺麗的長卷。

    東方舉道事慣來是“豐儉隨意”卻絕不會少滋乏味。眼下他雖是言簡意駭,卻是一點都不曾讓盛為少知了族之淵源、傳承,古往今來。而當他終於是告訴了盛為劉赫、齊恪、盛馥三人那解不開的糾葛之由時,縱然是自詡見多識廣的盛家二也不禁要呆若木雞,良久不得動彈。

    “父親、母親可是悉數知曉?”這是盛為轉醒後的第一問。不待等東方點頭示是,他又邊默想之前家中種種異象、邊自語道,“怪不得......不用相問,寶陰阿尚自然也知......然寶陰阿尚若知,寶珠阿尚豈非也是定知,他若知,那至尊?”

    “安然!那寶珠阿尚並無有寶陰阿尚那等造詣可窺天機!”東方舉按下了就要暴跳而起的盛為,“寶珠所知皆是寶陰相告,因此隻要寶陰不說,寶珠便是日日打坐參佛也悟不出什來,他就是個善於混跡朝堂、阿諛至尊的偷奸取巧之人,遠不足為慮!”

    “可他正是能補了寶陰阿尚的拙!”東方舉說來煞是趣味,“寶陰不願近聲色狗馬、亦於萬物不貪,是乃一心向佛之人。他好是太好、善是太善,可他若以這等情操出世,必然為世不容、兩兩皆傷。”

    “而寶珠正是善做察言觀色之事,有適時而動之能,且他於紅塵眷戀難棄,於佛不能成學!一個懷揣慈悲意欲造福蒼生,一個難舍榮華想要出人頭地,故以師兄弟倆倒也一拍即合,就此一在後、一在後,也算是各取所需。”

    “如此,寶陰阿尚確也是不憂寶珠阿尚會有何必當初之想--他若卻了寶陰阿尚指點又何來天機可談?無有天機便再也不能享‘以天下養之尊......”盛為苦笑了一回,“或不恰當,可二郎還是要嗟一遭--這世間還有多少事本當是被貽笑千古,可眼前看來卻皆是美談!荒謬二字又何以能道?!”

    “故以我說你不適入仕!”東方舉抓牢了時機又要行勸戒之道,“因你始終成不寶珠那等雞鳴狗盜之人!”

    盛為想辯,可更知此時不是適宜之時,是以他隻又問,“齊爾永與我姐姐可知真情?她可是未曾盡知?”心下已默然認定了劉赫早曉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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