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六十九、風行水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昭昭之未央 本章:五百六十九、風行水

    與往日一般,盛馥又一次莫名絕情,與往日不同,劉赫除卻有幾許心酸之外,竟是少了些曆來會添的“無望之絕”,取而代之則是幾分怒意。

    “齊恪!”劉赫實在不願在此時再憶起那白樺般身姿、朗星般容顏的人來,隻因他以為今時已不同往日!往日之盛馥隻知她是盛馥,而她或真隻當劉赫是為她的幾絲“邪念”,而今時她既已知前世之事,又何來說寡情就寡情之由?

    劉赫的默然無語在盛馥看來是眷戀不舍,甚至是不甘不肯的混賴之氣。她不知劉赫而今心中盤旋的全是“錯過此時,又待何時”之念,她不知劉赫已立下不渝之誌,今日定要讓她知曉,他二人之羈絆亦乃是天定,且定是賽過齊恪的天定。

    “盛馥!你可知朕迄今隻為幾人落膝而跪?”自詡深諳盛馥秉性的劉赫切知於此事“她是萬脅不得”,是以決意決意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朕上跪神佛、黃老,下跪過寒朝先帝夫妻,晟王夫婦......可如朕之生母,當日的太子妃,朕卻不曾跪過!隻因朕認其薄情,薄情到為全一己清高可棄繈褓中的親生孩兒不顧。”

    “而朕卻跪你!盡管你於朕一貫隻行‘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之道,亦然煞是薄情。朕卻仍願以天子之膝跪你!”

    “朕與你重逢至今一載有半,其間我癲你狂也非爾爾之數.....”劉赫說至一半又覺不妥,“朕而今跪你卻不為癲狂。朕一為求前世之恕,二為求今世之情,三則是為求你認清了本心,莫在與自己較量。你素來果於自信,殊不知正是因此才斷不了‘梅姝隻是你恨意之幻,而盛馥則是你愛意之表。”

    “你跪誰、不跪誰,與我無幹!”盛馥頭昏腦脹,心淤神塞,萬分不適不耐之下,隻想讓他快些離開,“我之思慮不必你來揣測。你若不甘,我這就告訴了你原是我錯了!我錯在不該貪戀那幾分慰藉.......我於你確是薄情,是以你不必再來糾纏。是以你不過是來勸我多歇一日罷了,我既說了不肯,你就快些回去了罷!我生我死,自有天命,幹卿底事?”

    “放手!”盛馥低喝道,“莫要再損我清譽!”

    “損你清譽?”劉赫辨著唇齒間尚留的木樨香氣,一股熾怒忿忿而燃,憤到失笑,“朕與你相識至今,慣來隻奉‘發乎情,止乎於禮之道,縱然是那夜,朕明明是可......終而無為,朕這般忍耐也是損你清譽?”

    “方才我們這等親昵,你可覺局促?可覺不妥?可覺朕是唐突?若是不覺,這損又何來?”

    “遑論你我本是夫妻,何等親昵都是理所當然,朕悔不當初太過矜持......”

    “你混賬!”怒不可遏的盛馥一掌甩上了劉赫臉頰,“你滾!你走!我再不要看見你!你回你的寒朝去,我也不需得你去救了爾永!”

    “尚有,你既如此喜好前世,那我便將前世之事悉數告訴了爾永。我要告訴了他,我們夫妻前世是如何被你強行拆散,我與他又是如何被你所辱所殺。”盛馥即景生情,一下哽咽難言,“彼時你一劍劍地剁下,可覺痛快?彼時你看見梅姝被火海吞沒,可覺趁意?”

    “你說他若知曉了會是如何?”盛馥在抽泣中露出一抹刁猾之笑,“你道恪王夫婦若竭盡全力要與寒朝一拚,那延煜帝可有勝算?”

    “荒唐!”劉赫顏色一緊,驀地長身而起,不知是先該論這“近乎三十年來第一回被掌嘴”之謬,還是該要先理一理那滅寒之說。

    “你整日齊恪!滿心齊恪!”劉赫怒火中燒,指了指了盛馥,“你可曾照過鏡?你可曾看過你而今是何等模樣?往日你素麵無妝都是春華秋馥之貌,而今日日盛裝豔裹卻也難掩凋敝。”

    “為何?盛馥,為何?你終究為何?”劉赫咬著牙,隻覺盛馥已將他的忍耐消磨殆盡,“你既不願自想自認,朕今日便破一破君子不避人之美,不言人之惡之道,來告訴了你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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