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謂之固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昭昭之未央 本章:六百、謂之固

    幾個時辰之後,盛為並不“意外”地印證了他這所謂的“安排妥當”並不會當真妥當--他這去與不去、問與不問實則並不會兩樣。

    早在初見那兩儀時,盛為就隱約知曉他們此來豈止是為護衛“盛家二郎未過門的娘子”那等“小事”?且一旦聽得謝酈心講完那番“離奇的軼事”之後,更不必再疑他們之所以出世、原是與父親與至尊道的“盛遠我們自會處置“那一說有著莫大關聯。

    “既然原本二郎就不曾懷揣解惑之期,此刻又何須嗟歎一無所獲?”盛為踱步而行,及目處竟是枯株朽木,眼中隻見疏離。他向來自詡是一株任意之木、有時甚至自比是一株隨意之草--隻是此種自喻在素日是能將盛家二郎逍遙自在的“風韻”表述得淋漓盡致.......可眼下、而當前,這番“美譽”卻是與朔風弄寒一般,隻能讓人有徹骨之冷。

    “若非參天大樹便是注定了不能肆享驕陽,隻許得些殘羹冷炙偏還不得挾恨,誰叫你生來如此?”盛為舉頭去看臘月懶散的冬日,卻發覺那輪本該被酷寒浸潤地毫無生氣的淡金色圓,依舊是可耀武揚威地刺花了他的雙眸。

    “哼!父親於盛遠的處置了不得也不過便是閉門讀書、蟄伏、苟且個幾年罷了!若是二郎我犯下如此之錯呢?父親可否為了保全二郎而請出那份‘書簡便不可測咯!”盛為揉著自己眼嗤笑了一聲,“盛遠生來是參天之木,因此縱然整日眼花神昏亦然不妨,而自己這般雖可栽遍原野卻始終不得遨空之植,偶爾一見“天顏”就要驚惶失措--因而生來不同既是不同,天不予假、人不能改。”

    “本是同根生,何成異樣枝。”盛為篡改著曹子建的名句又踏幾步,以此抒一抒那“不得誌”之懷.......忽然他又停住,“不妥!非也!龍生九子尚各有不同,更何況凡人是也?二郎此比太過違和。況且大哥又何以堪比那曹子、他何時動過去我之心?父母親於二郎也是不乏關愛之心,是以二郎又何須多愁善感?”

    “哈哈!”他再一次混淆著自己、掩過了“吾非長子”之憾,“且他們奉父親之命,是要將事物交代給瘋婆,其間又關大哥何事?”

    “盛為?!”正在院門前徘徊的謝酈心遠遠看見盛為踽踽獨行而來,一下開懷、一下詫異,“怎回來得這般快?”

    “你為何不曾去小憩片刻?”愛人在前,盛為哪還會拖遝,走而疾、疾而奔地往她而去,“這樣的冷天,站在這吹風何樂之有?”

    “我想著來迎你,然不曾料到這般及時,並沒有侯了多久,可況我也不睏。”謝酈心攏緊些脖頸間的裘皮,緊趕著跨了幾步,貼著盛為站定了就笑。

    一陣陣青木之香須臾間彌撒在盛為左近、倒比他自己身上的更濃:“你既在此,沐浴怎不使瘋婆的東西,倒使我的?”盛為問得揶揄、笑得酣暢。

    “誰敢用她的東西?”謝酈心用眼梢瞥了瞥盛為,“再者我身上若沾了你姐姐的香氣,自己都是忍不了那份荒誕,還是使你的順暢。”

    “我自己擱在外麵的,在路上都是使完了!餘下的要去開箱子,麻煩了些,且等不及。”謝酈心唯恐盛為追問似得又補上一句後又問,“你去得如何?他們可說了什?”

    懷有“你讓人去取二郎的來使便不麻煩”之想的盛為露出了難有的憨笑,“他們說了什?確是說了些什......不如待進去了,二郎再細細稟給謝女郎聽?”

    “理應如此!”謝酈心刻意地肅了肅顏色、昂首邁步在前,“小子你好生侍奉著,本女郎有賞!”

    桃紅色錦裳搖搖曳曳地散出了朵朵陽春之花,如同從春竊取了點點綿暖,柔柔地裹住了盛為就將要被凍成冷木的心。他應了句“小子遵命”便顛顛地跟上,屈身弓背的“下賤”模樣把那幾個正在屋內備茶點的丫鬟看得瞠目結舌。

    “二郎日後這日子.......”綠喬行著禮、搖著頭,順帶還看了眼連青,“往後你們可得多告訴些我們,也常讓我們樂上一樂!”

    “說倒是能說,隻怕你們取不著樂倒置一肚子氣!”連青擠了擠眼,“二郎在你們家可是精貴得很,可在我們女郎這可就精貴不起來了。”

    “出去罷、出去!都出去!”謝酈心陰眼瞧見初柳跟綠喬兩個臉色微變,忙不迭地就要哄了那些丫鬟出去。她倒不是擔憂連青那兩個“蹄子”多嘴引得初柳、綠喬不暢,而是怕那兩人背後的主子日後會依著這些對她不依不饒--那可是盛馥啊!即便謝酈心自認不怕、可終究也是要“忌憚”則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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