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零九、寄枯榮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昭昭之未央 本章:六百零九、寄枯榮

    聞聽劉赫出言咄咄,盛馥積怒之餘,可不會料到自己竟還會皺起一片心酸!

    “我從來就是如此之人,你難道不知?”盛馥眸中有水汽蒸蒸,她惱恨自己不該亂情生錯,居然忘卻了今時今地今人,已早非昔日那江畔初識時小心翼翼的溫雅儒士。

    “朕何敢相忘?”劉赫竟然揚起譏笑,“即便朕是想相忘,你可能允?”

    “你既憎恨我秉性難移,就無須留我。盛馥就此告辭。”盛馥作勢要起,卻被劉赫伸手按住了雙肩,“你這般胡鬧,無非就是混淆不清,於朕究竟是當信還是不信!”

    “然若你不能信朕,方才便不會容得十九叔他們離去。如此--朕隻當你還是願意一信,既然願信、隨朕一同,為何還要好事?”

    “朕既能去而複返,踏足這滿是蓄意之地,全然便是為你。既如此,朕又豈會自添一絲一毫作繭自縛之煩?是以盛馥啊,勿要再以你之妄測來度朕心!”

    劉赫說罷將盛馥往胸膛攏了攏,又拖起她的手慢慢捂上心頭。他不禁自嘲起文朽嘴拙,竟不知該是用何詞何句,才能表清心之重、意之沉、念之怨。

    “此刻你當是要好生歇息,畢竟那去處不能如你道來的那般寧和。”劉赫說著一雙眼投去鄭淩瓊處。鄭淩瓊一見連忙爬起遞了個銀盒過來,又去劉赫牽回的馬兒處取了盛馥的一應用具,斟茶遞水之後便是搓手搓腳地扭捏在劉赫邊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劉赫從銀盒內取出一粒黑的藥丸喂入盛馥口中,正當他躊躇盛馥是否會問“此物是何”且難說還會將藥丸一口啐出時,不想她竟已囫圇而吞,既不曾問、也不曾拒。

    盛馥吞下了藥丸,自知此遭她是“敗走”了一回。她早知劉赫原本就是個“自以為是、獨斷專行”之人、一早那寬和雍容本就是裝的,實則處事從來不吝與她“兩敗俱傷”。可逢他如許,她當是絕不願、不會、不肯輕易罷休了扞拒的呀!她又何曾怕過同他“玉石俱焚”?為何偏偏這回就失了勇氣、不得發作?不僅不得發作、且還規矩就範。緣何?

    若問她可因是已不氣不怒了?那是萬萬無有!若問她可因是已然平複了於齊恪的抱罪懷瑕之心?那更是萬萬不能!她不過是莫名地信了劉赫那丸藥定是能助她無痛無苦地去到大劍關內--因此哪怕是飲鴆止渴、她也是認了!

    果然不到幾息就有一股甘辛之味在盛馥腹中爆開,四肢百骸皆有了暖意,痛楚十去八九。久違的適宜之後,盛馥便自覺那心思、神智也不再飄搖難定。

    “想來那藥便是她製的了。也不知她懂得什妖邪之理,方能製出此等之物!若是有毒......若是有毒母親也是能解,我隻需短時不死即可。”盛馥既有了些氣力,不自主地便又向鄭淩瓊打量過去。隻見那綽約之人此刻又是呆坐在篝火之旁,舉著那隻已然烤好的兔子茫茫然然。

    “哼!當真是會裝癡弄愚,扮得劉赫信她,爾永亦是信她!”盛馥又一眼轉到三丈開外一“小營帳”處,隻見那亦是“頭頂皮革、地枕毛裘”,與自己身處的大帳並無太多二致。

    “終究是世間極致的美色,又讓人如何忍心虧待?”盛馥看得眼煩,轉回眸盯著影影焯焯火光執念又起,“不過劉赫與她當真也是絕不會虧欠了‘一雙璧人之稱,如此雲雲、如那般打啊、殺啊,又有多少是真、幾番是假.......!”

    聽見盛馥莫名訕笑,劉赫隻當是她嫌惡此處簡陋粗鄙,哪知她此刻之心就如那被架在火上烹烤的“犖犖白兔”一般,煎熬難耐。

    “事急從權,隻能苟且!待你稍事歇息,朕與你細說此去大劍關之策。山中難行,好在鄭淩瓊識得去途,待到了那,朕自另有方寸。”劉赫鬆開盛馥,又自她所攜之物中取了隻銀盞出來--啟開蓋、加上水,又合攏了送去埋在餘溫尚在的儲水罐中。

    “你吃不得野兔,還是吃你慣吃的妥當!”劉赫說罷瞥向快要“望眼欲穿”的鄭淩瓊,“不必等朕,餓了便先自用!”

    “你既回來,之後可會娶了熙和?”盛馥驀地問出個與此刻風馬牛不相及誒之題,劉赫不免愣怔。

    “你因不肯依我之計才負氣而走,而今既回來,那便是依計了?”盛馥萬分不願看他的躊躇之態,聲氣愈發揶揄起來,“是與不是不過是一字兩字之差,這樣難答?”

    或是這題確是尷尬,劉赫垂首良久才字酌句地說道:“朕......當不會娶了良朝熙和公主為妻!朕曾道過此去乃是為你一搏,然無論輸贏,熙和公主皆與朕無緣!”


>>章節報錯<<

如果您喜歡,請把《畫斜紅》,方便以後閱讀畫斜紅六百零九、寄枯榮後的更新連載!
如果你對畫斜紅六百零九、寄枯榮並對畫斜紅章節有什建議或者評論,請後台發信息給管理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