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二十三、天定端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昭昭之未央 本章:六百二十三、天定端

    鄭淩瓊這一番話說得劉赫確是心神一緊,他急忙掃看四周,隻見火苗跳躍著、依舊是燃得耿直。

    “措手不及?既來之,又何有遲早之差?”劉赫挾著嗤笑反問,幾乎已是認定了鄭淩瓊這是在虛張聲勢,分陰就是不懷好意!

    “可不就是措手不及?想陛下這藥也不曾服、也還不曾與恪王妃商議妥當、進去了要如何如何.......若恪王殿下就在那處迎著呢......這好歹誰說得清?”

    鄭淩瓊像是聽不出劉赫的諷意,差些就要拿起手指一樁一樁掰給劉赫看個清楚分陰,“另加上,若一旦進去了,盛家大郎隻把恪王妃接去了,又將我們關在了某處、可要如何是好?又若進去了就是兩柄大刀架上來了、難道要引頸待殺?”

    鄭淩瓊這幾句話正點在劉赫的心坎上,他聽罷微微一滯,便自沉吟不語。

    的確,無論鄭淩瓊“頓時就到”的猜測是否屬實,此些關要之事委實不及籌謀妥當。然比起即刻就要得出一麵麵俱到之法,劉赫不免更是盼望東方舉那混廝又能在須臾間“不期而至”。

    “畢竟是關乎到性命的,陛下的命要緊,我的命也是要緊!”鄭淩瓊或是真有著喜歡戳人“暗疾”的急症,一下又捅穿了劉赫“不得言說”的心思。

    “或也是不怕,要逃出條命去並不難的。”她用眼暗簇簇地指了指劉赫的胸前並自己的腰間,拎起了眉角、轉瞬又換了副神氣活現的模樣。

    劉赫知道她說的是兩人藏匿起來的迷香,且尋常搜查必然無果、但要用時卻可一觸即發。

    “原來是為邀功!”劉赫冷哼一聲,當然不肯遂了鄭淩瓊的願,“然但凡朕不想記起之事,便是會遺忘殆盡!”

    “欲加之罪”憑空而降,鄭淩瓊很是委屈。可她自認是怕極了劉赫,隻得嘟噥著用自言自語去自辯一二:“我又不曾過提起這法子原是我廢了心思想出來的,哪來的邀功?不過是幾句真話罷了,倒也說多餘了?”

    劉赫再不屑理她。他盯著盛馥的車駕,揣度起“待到了空曠之地,是否可上前與她計議些許......”

    此時的劉赫定料不到,自己竟有“心想事成”之能!遠在那想還自飄飄然未曾落定之時,他的眼前已是豁然開朗--那一室皎皎宏大,豈止是他要的“空曠”?

    “我說什來著?!瞧他們都是朝兩邊散去,確是到了罷?可是比我想的還快了些!”

    “此地我竟是從不知道的!這得是多大的耗費才能建成?有個詞兒怎說來著,仙樓山閣?說這不正合適?”

    鄭淩瓊的驚愕中夾裹著“料中”的興奮,一時得意之下就失了儀態也失了規儀。她又拿手去拖住劉赫的袖管,搖來晃去的,不肯罷休。

    “咦?那些去接了我們來的怎的都像交了差事般的,隻立在邊上不動不管了?”

    “呀!陛下快看!那處飛泉原來是暗門!出來的那些個人都朝著我們來了,可是不少!”

    “還是黑衣黑衫的、並分不清男女,然卻定是沒有恪王殿下或是盛家大郎。”

    “說起盛家大郎,這再鬧也是嫡親的妹妹,也不出來迎一下?”

    “恪王殿下不來倒是甚好,不然陛下這倒是要命的。”

    然無論鄭淩瑤怎樣聒噪,劉赫似充耳不聞、始終緘口不言。他默然地掃視著通體雕山刻水、彷如一副畫作的石室,又默然地看著來人護住了盛馥的車駕,行了禮、牽住了自己馬,神色間既無陰沉、更無憂恐,隻有一派雍容持重。在旁人眼中,此刻之他果然是有帝王風範,波瀾不驚、泰然自若--卻不知他心中深潭早已翻騰不休、既驚又怒!

    他驚的是,曾以為托林山與此處隻是微毫之差、卻不料是大相徑庭。僅憑一日之路隻需兩個時辰這項,便足矣使托林山甘拜下風......那他曾篤定的謀算,如今又有幾幾能成?

    而讓他怒的卻是自己的“斷定”。他斷定盛遠是“特意”要引他經此路、到此處,為的就是要奚落了托林山,嘲弄了他。他以為盛遠是讓他知曉,何為“天地有差”、何為“雲泥有別”,何為“帝王”應有之勢。

    鄭淩瓊卻全然不察,近在咫尺的劉赫無論神情、還是身軀皆是尤其僵硬,照舊沉浸於一驚一乍中且不願醒。她羅乏了便開始張望,一會兒朝著頂上鑲著陰珠的雲紋抽氣、一會兒又望著壁上嵌著晶石的瀑布、山泉驚呼連連,她猜著這石室可是要有一之寬,她數著滿地碩大的雁魚銅燈、竟算不清是要用油幾許......她滿臉的豔羨之色難以自抑,讓人瞧著是恨不得要鑽進那“畫”去方能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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