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嫡女 ()”

    早上敬茶時如畫突然昏了過去，場麵一時混亂，連白嫣然的賞賜都沒來得及受。午後朱玲提及此事，詢問是否讓人送過去。

    白嫣然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鐲，起身道：“罷了，我親自去一趟思雅院，看看秦姨娘的身子可好些了。畢竟是皇後娘娘送來的人，不能怠慢了。”

    到了思雅院，院子的丫頭婆子都懶懶散散的聚在一處說閑話，見了白嫣然來齊齊起身，神色有些慌張尷尬。

    白嫣然心下了然，卻還是問道：“秦姨娘身子不適，你們怎不進去侍候著？”

    其中一個矮胖的婆子被推搡著出來答話道：“王妃恕罪，奴婢們瞧著秦姨娘病的也不大嚴重，不過是風寒罷了。再說間還有關媽媽侍候著，我們也不好貿然進去打攪，怕擾了姨娘養病。”

    這婆子嘴說的花胡哨，其實也不過是看人下菜碟罷了。

    如畫沒什身份家世，又不得王爺寵愛，一入府便病病怏怏，瞧著便好欺負，這些下人們自然不把她當回事。

    白嫣然對這婆子的說法不置可否，進了間去看，就見如畫正虛弱的躺在床上，大約是聽見了外麵的動靜掙紮著要起身。

    白嫣然說道：“妹妹身子不適不必起來了，自家姐妹間不必這多虛禮。”

    如畫似是有些難堪，垂著頭說道：“是妾身的身子不爭氣，叫王妃看笑話了。其實以妾身這般的身子，哪有福氣侍候王爺，倒是給王爺王妃添麻煩了，實在心中羞愧。”

    正在這時關媽媽也聽到動靜進來了，見了白嫣然顯然眼中一亮，忙湊過來說道：“我家小姐身子不適隻得臥床養病，還請王妃見諒。”

    白嫣然看她手上沾著灰，問道：“既然姨娘身子不適，關媽媽怎的不在房中侍候，這是在忙什了？”

    關媽媽似是有心隱忍，支支吾吾道：“奴婢不過是去灶間看看姨娘的湯藥熬好了沒有，也沒忙什。”

    白嫣然眉頭微蹙，知道關媽媽大約是覺得難堪。她是姨娘的隨侍媽媽，卻還得親自去給姨娘煎藥，可見是使喚不動其他人的。

    白嫣然並未再多問，關媽媽殷勤的給白嫣然搬了凳子放在一旁，白嫣然坐在床邊笑看著如畫，溫和道：“妹妹這哪話，妹妹不過是著了一場風寒，怎的就這般傷春悲秋起來了。妹妹生的這般花容月貌，連姐姐瞧著都喜歡，王爺自然也會喜歡的。”

    如畫紅了臉，羞怯道：“王妃說笑了，妾身不過蒲柳之姿，哪比得上王妃氣度高華，與王爺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白嫣然笑而不語，定定看了如畫片刻，突然問道：“實不相瞞，我瞧著妹妹總覺得似曾相識，不知妹妹是哪人士，我們是否從前當真見過？”

    如畫搖了搖頭，細聲細氣的答道：“王妃抬舉妾身了，妾身原是淩川人士，算不得什好地方，與京城更是沒法比，王妃許是記錯了。”

    白嫣然點頭道：“我的確從未去過淩川，應當是我與妹妹有緣，所以一見如故，才會覺得這般親切。”

    如畫也笑道：“姐姐說的是，這當真是要緣分的。先前我被佟老夫人接去佟家小住了一段時日，也曾與佟小姐有過幾麵之緣，卻一直不大親厚。”

    關媽媽在旁嘀咕道：“小姐就是好脾氣，那佟姨娘可不是什好性子的，知道佟老夫人是要讓小姐一道入王府為妾，沒少給你看臉子說風涼話。”

    她這一說倒是合乎情理，畢竟佟若瑤的性子白嫣然還是了解幾分的，本就是個心高氣傲的，自降身份以妾氏身份入府已經是忍辱負重。

    還要她與如畫這等家世的一道入府，佟若瑤能有好臉色才讓人費解。況且拋開家世不說，如畫的容貌生的太過惹眼，難免讓同為女人的佟若瑤心生嫉妒。

    如畫似是有些不悅關媽媽將這些瑣事抖摟出來，急切的打斷道：“關媽媽，還不給王妃上茶。”

    白嫣然隻當沒聽見關媽媽所言，對如畫說道：“其實我來不單是來探望妹妹，還是將給妹妹的賞賜一道帶來。這是規矩，妹妹萬萬不可推拒。”

    如畫果真不好意思推拒，隻好收下了。如今關媽媽被指使出去。屋子沒人收著，白嫣然賞賜的都是些裁衣服的布料和首飾，素心便領著丫頭往梳妝台上放。

    素心的目光隨意瞥過梳妝台，心便有了個底。

    平白收了東西，如畫似是還有些局促，羞怯的說道：“其實姐姐不必這般客氣，妾身寄人籬下多年，如今入了王府，也會謹言慎行，不給王妃添亂的。”

    這話幾乎可以說是明著表態了，白嫣然會意笑道：“妹妹這是哪話，聽說佟老夫人對妹妹家中頗為照顧，怎能說是寄人籬下。”

    如畫神色黯然的歎了口氣，低聲道：“佟老夫人是妾身的恩人，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如今又替妾身和弟弟都打算了，的確是個菩薩心腸。”

    這話說的實在有些違心，且不說如畫如今入王府為妾算不算什好的去處，白嫣然不禁問道：“不知令弟如今身在何處？”

    如畫將頭埋的更低，諾諾答道：“舍弟如今在佟家的莊子做事，仰賴佟老夫人關照，是個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