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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嫣然坐立難安,既要擔心齊思敏,又要擔心季淩雲,更揪心宮中的情況。好在很快連嶽便領著許全來了,白嫣然見許全形容狼狽,猛地起身。
“太子妃,太子妃可還好?”
許全見白嫣然嚇得白了臉。忙道:“王妃放心,太子妃早已被皇上藏在了安全的地方,這兩日太子府中是紅鸞假作太子妃蒙混寧王的眼線。”
見白嫣然神色緩和下來,許全卻難掩激動問道:“方才聽連嶽說安王已經平安歸來,可是真的?”
許全跟在季承煜身邊多年,知道太子與安王兄弟感情甚篤。如今太子雖去,但留下一滴血脈,他豁出性命也要護小主周全。
他清楚無論誰人登基,小主都會是新帝的眼中釘肉中刺。隻有安王才能容得下小主,也隻有安王登基才能保太子妃與小主周全。
白嫣然點頭,神色卻並無多少喜色。
“宮中嘩變,寧王毒害皇上意欲逼宮,王爺此刻已與護國公進宮救駕。方才國喪鍾聲響起,不知如今情況如何了?”
此刻宮中哭聲一片,德尚殿中更甚。百官跪在院中齊聲哀哭,眼睛卻都有意無意瞄著內殿。須臾寧王領著方才進去的幾位大人從間出來,眾人麵上神色各異。
幾位上了年紀閣老這些年已經漸漸被元和帝架空了實權,不過是有名無實。且又事發突然,直到此刻仍有些回不過神來。
左相此刻方才有了真實感,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今後寧王便是朝中真正手握實權的攝政王,而自己很快就要成為攝政王的嶽父了。
群臣見幾人出來,終於有人忍不住問道:“皇上去的這突然,可有留下聖意?”
季鈺仁抬眸掃過群臣,開口道:“父皇高瞻遠矚,雖走的急,卻早已有了打算,方才特地當著諸位大人的麵念過聖旨後親自蓋了玉璽。”
話落方才的宮人出現,再度宣旨意。聽罷群臣心思各異,一時間竟無人開口。正在此時,於相突然問道:“福安公公素來侍奉在皇上左右,這等事情也一向都是福安公公代勞,今日這種時候怎不見福安公公,反而換了這一位麵生的公公?”
季鈺仁神色平靜的看過來,於相似是八風不動,兩人對視片刻。季鈺仁眉頭緊皺,多了幾分威嚴道:“右相大人有所不知,父皇乃是中毒方才突然去的,下毒之人正是福安公公。”
此言一出,群臣嘩然。
於相麵色冷肅,毫不退讓道:“福安公公是皇上的心腹,怎會毒害皇上?既然寧王殿下言之鑿鑿,不妨將福安公公帶上來對峙,也好讓百官信服。”
季鈺仁麵色稍冷,答道:“右相大人此言差矣,憐嬪是父皇的枕邊人,更曾身懷龍胎,可她卻是廖廣天派來的細作,借此毒害父皇。
至於福安到底是不是廖廣天留下的餘孽尚不可知,但他身手甚是了得,更對宮中了若指掌,本王一時不察竟趁亂讓他逃了。”
於相不知是譏是諷,點頭道:“如今皇上駕崩,福安公公不知所蹤,也就是說,所有事情都是寧王殿下的一麵之詞。
好,那微臣再問,既然是皇上要召見百官,為何少了許多人?尤其宋大學士乃是皇上的心腹,如此時候萬萬不該漏了他。”
季鈺仁仍是四兩撥千斤,神色如常答道:“此時也是本王的疏忽,事發突然,父皇交代召集百官,本王自然是要守在父皇身邊的,此事隻能交由底下人去做。
百官諸多,許是這些人辦差不利漏了宋大人等一些大人,也許是宋大人恰好不在府上,此事本王稍後定然會處置的。”
正如於相方才所言,如今皇上已經駕崩,所有一切都隻能聽信寧王的片麵之詞,所以季鈺仁此刻有恃無恐,即便再錯漏百出也沒人能挑出理來。
於相氣結,陰陽怪氣道:“寧王大人如今是攝政王了,果然好大的威風。”
左相終於聽不下去了,說道:“右相大人這是什意思?莫非懷疑聖旨?你方才也是親眼所見,皇上聽了聖旨方才親自蓋了玉璽。
且眼下這個情形,除了六皇子還有誰人能夠繼承大統?總不能讓太子妃腹中不知是男是女的太子遺孤繼位吧?
然六皇子尚且年幼,難以主持大局,也唯有寧王殿下名正言順,為攝政王替新帝暫代朝政,豈非情理之中?”
見於相不說話了,左相心中暗暗得意。
正在此時,突然有宮人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麵色煞白的喊道:“安王殿下、安王殿下回來了。”
眾人大吃一驚,季鈺仁更是神色大變。不等他開口再問,那宮人便又道:“安王殿下和護國公帶著兵馬打進來了!”
此言一出,季鈺仁再難掩情緒,麵色霎時陰沉如水。
有人驚呼出聲道:“安王殿下這是要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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