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琛聽得出她語氣的焦急，沉啞著嗓音說：“阿舒，我在家。”

    聽到他的聲音，顧南舒的情緒終於稍稍平平，為自己的衝動後悔，又為對方的身體擔憂：“哦，那我掛了。”

    “等等——”

    陸景琛把她叫住，“你就沒什想對我說的嗎？”

    顧南舒當然想，想問問他是不是病了，想問問他她不在的日子，臻臻好不好，但到嘴邊上的話被什東西堵住了似了，怎都吐不出來，憋了很久，才悶悶地丟出兩個字“沒有”。

    “沒有的話，為什給我打電話？”陸景琛追問。

    顧南舒的眉頭狠狠皺了一下，然後清了清嗓音道：“聽謝秘書說，陸總生了病，所以打個電話，看看你是不是還活著。你死了不要緊，我就怕沒人照顧臻臻，餓著凍著了臻臻。”

    “阿舒，你何必口是心非。”

    “如果不是擔心我，你大可不必連打十幾通電話。”

    陸景琛話說得明明白白，不為別的，就是要她直麵自己的內心。

    “陸總何必自戀呢！我擔心的人是臻臻！跟你有什關係？！臻臻是我親生兒子，我為了他，別說是給你打十幾通電話，就是立刻叫輛車趕到蘇城一號去見他，也不是什稀奇事！”仿佛僅僅是為了發泄內心的不快，顧南舒口中吐出的每個字都是帶刺的，紮得自己渾身是傷，也要紮得對方千瘡百孔！

    “阿舒……”

    電話那頭，陸景琛的聲音突然軟了下來，有些有氣無力似的，“我真的病了。”

    顧南舒的心不由得咯一跳。

    陸景琛想了想，似乎覺得光這說還不夠，他補充道：“病得很嚴重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