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淩珊進花廳開始，方夫人就一句話都沒說上，她見淩珊和九公主有說有笑，心中氣悶的厲害，她怎會讓淩珊這得意。

    但淩珊和九公主說話，她插不進話頭去隻能著急地幹瞪眼。

    不過當兩人談論起月華錦的時候，方夫人眼睛一亮。

    “秦夫人，真是好命，這月華錦可是個稀罕物件，我們這些人是見都沒見過。”方夫人陰陽怪氣的說道。

    “可不是，我聽說在南邊一匹月華錦就能熬瞎兩個織錦人，也正是為此現在的月華錦是越來越少。”

    “誰說不是呢，前幾年皇上不是說要給皇後娘娘弄幾匹月華錦，最後被皇後娘娘給阻止了，說是幾匹月華錦不知道要熬死幾個織錦人，著實太殘忍了。”一旁的吳夫人也跟著附和道。

    此話一出，坐在花廳的夫人們看向淩珊的神色就有些意味不明，就好似淩珊身上的衣衫沾滿的鮮血一般。

    眾人竊竊私語，又說淩珊果然是北荻來的，是個心狠的，她為了得到匹月華錦，還不知道害了多少織錦人。

    也有人說淩珊是北荻罪臣之女，教養肯定好不到哪去，但凡是個有點良知的夫人，也做不出如此血腥的事來。

    一時間花廳全是低聲竊竊私語的聲音，弄的九公主都頗為尷尬。

    她可從來沒聽說過月華錦還能要人性命的事。

    她庫房現在可還躺著好幾匹月華錦呢，有幾匹是她娘給留下，還有林奕歡給她的。

    被這些夫人一說，她心嘀咕那她以後還做不做衣衫了？

    那好的月華錦總不能留著被蟲蛀吧。

    方夫人見花廳的夫人都在說淩珊，她唇角一勾，繼續說道，“丹陽郡主估計初來乍到不知道這月華錦的珍貴。”

    “郡主以後出門的時候，還是問問府的老人，看自己穿的衣衫是不是得體。”

    “哎，我家教養姑娘向來嚴厲，像月華錦這般滿是血腥味的衣料，我是從來不會讓女兒碰的。”方夫人很是得意的說道。

    說話間方夫人看向自己的小女兒方如，那是一臉的笑意。

    今天方如穿了一件淺粉色的襦裙，樣式不錯，用的衣料也是當下京城姑娘們最愛穿的雲錦。

    頭上的首飾更是規矩，一點奢華的跡象都沒有。

    方夫人一直在給方如營造一個才女的形象，哪怕是自己女兒長的也還算美豔，她也不會讓方如過分打扮自己。

    作為過來人方夫人非常清楚，越是大戶人家的主母越是保守，越是喜歡方如這般打扮的。

    果然大家看向方如的時候，都是讚不絕口，都說方如這打扮才是正經姑娘的打扮。

    言下之意就是說淩珊不正經，不是個好姑娘。

    隻是方夫人實在有些得意忘形，沒發現她話音剛落九公主那臉色就有些難看。

    九公主雖沒穿月華錦，但她庫房可還躺著不少呢，這些月華錦她準備留著給自己女兒做衣料。

    現在被方夫人如此一說，九公主恨不得撕了方夫人的嘴。

    淩珊看著方夫人，路夫人兩個一唱一和的在誇獎方如，貶低自己，心中好笑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