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腳步一頓,臉上的表情也很耐人尋味。
謝太傅和他同朝為官,基本上很多事對方都知道。
那年先帝薨逝,曾把他們倆叫到身邊,單獨給了他們一道聖旨。自小皇帝繼位後,他們一個被封為太傅,一個被封為攝政王。
過去太久了,畫麵在記憶漸漸消退,可攝政王還清楚的記得他們當時說的話,親口做出的承諾。
“你說,願意盡心輔佐新帝,以報君上的知遇之恩,你還說,段家後代必定全力擁護新帝,絕不生謀逆之心,你還說,你此生心血,隻為北涼皇室傾注……”
謝太傅說著,自己也紅了眼眶。
仿佛又看見了當年那個正氣凜然的人,“這些都是你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
攝政王背對著他,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可能是想說,但又覺得沒必要。
昔日並肩的好友,終是殊途了。
從太傅府離開後,攝政王發出了第一天通緝令。
戰北霄和鳳傾華成了北涼全國通緝的重犯,他們的畫像貼滿了大街小巷,就連鄉野村道都時不時有官兵出沒。
而此時的他們已經躲進了深山——隱沒在深山中的小村落。
初來時,鳳傾華還很好奇,想找村民打聽一下,但老頭兒神情嚴肅,讓她不要瞎打聽。
“現在是我救了你們,你要是不想讓他死,就別出去亂跑,也別好奇不該好奇的。”
鳳傾華肯定要把戰北霄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當即保證不會破壞規矩,“老爺爺放心,我都聽你的,你能不能安全的地方,讓我給她看傷啊。”
老頭兒點點頭,帶他們去了一間較為偏僻的竹屋。
小葡萄已經累的睡著了,鳳傾華便將他安置在另一間房,拜托老頭兒幫忙照看。
她自己則留下給戰北霄清理、包紮傷口。
傷口稍微有點深,周圍的血已經凝固了,在路上鳳傾華怕戰北霄會失血過多而死,給他喂了好幾顆凝血丹,看樣子效果還不錯。
“你說你,用了我多少藥丸了。”戰北霄還昏迷這,鳳傾華隻能自言自語。
她避開傷口,小心地把周圍的衣服剪開,把傷口露出來。
傷口和部分布料黏在了一起,強行撕開的話傷口也會再次裂開。
幹淨的紗布、剪刀、酒、熱水、金瘡藥,都依次擺在床頭,老頭兒這的裝備還挺齊全。
鳳傾華用熱水擦拭了傷口周圍,盡量把黏連在傷口上的布料浸濕,然後在慢慢揭下來。
這個過程漫長而難熬,即便再小心,傷口還是會疼。戰北霄昏迷著眉頭都皺了起來,右手無意識的攥緊,直冒冷汗。
鳳傾華必須全神貫注,不敢多動一下。
等傷口終於清理幹淨,她自己的後背也被汗浸濕了。
戰北霄眼臉微微閃動,剛剛恢複意識,就被手臂上的刺痛感折磨醒了。
鳳傾華給他包紮傷口,他就把人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
“……還好你沒事。”
見他醒了,鳳傾華鬆了口氣,手上動作卻沒有停,“但你有事,少說話,好好休息。”
“小葡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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