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玉樓臉色一青二白。
打人的興奮抵不過被遲柔柔打臉的憋屈,氣的那是咬牙切齒。
偏偏……
他好像真找不到由頭懟回去。
他和遲柔柔打小關係就不好,對方的確沒有理由幫他。
“同樣的情況,若是今兒我不在,你覺得你會怎樣?”
遲玉樓牙關一緊,怒道:“難不成由著那混蛋侮辱鎮國公府,侮辱大哥!有本事他就把我打死啊,**後我又是一條好漢!”
遲柔柔噗哧一聲樂了,嚶嚶笑了半天。
遲玉樓被她笑的鬼火一拱拱的,這死女人的聲音真的太煩了!
“人的命就一回,你怎知你**後還能當人?”
遲柔柔戲謔的看著他,慢慢走上前,:
“對付宇文卓這種人很簡單。”
遲玉樓懷疑的看著她。
遲柔柔不疾不徐道:“你正麵打不過他,那就忍氣吞聲裝孫子,等那小子不備,抓進暗巷,麻袋一套,打的他爹娘都不認識嚶!”
一院子人聞言臉色變幻不定。
莫說遲玉樓了,連鐵真表情都有點怪異。
二姑娘你還真是不講究啊……
“這……這也太下作了吧!”遲玉樓忍不住道:“被人知道了豈不丟盡我鎮國公府的顏麵……”
“下黑手打黑拳,還要讓人知道,你腦子莫不是有坑?”
遲柔柔感慨著,不愧是遲家的智商盆地呀。
遲玉樓牙關一咬,爭辯道:“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做那樣鼠輩的事?!是個男人就要正麵幹他!”
遲柔柔看他的眼神忽而一變。
就連鐵真聽到這話,對二狗子也刮目相看了一眼。
這三少爺成日狐朋狗友,溜雞逗狗的,骨子還有這覺悟?
“你幹的過嗎?”遲柔柔聲音收斂了幾分嘲弄,變得輕柔緩慢了起來。
可不知為何,她越是這般細軟的與人說話,越是讓人心尖發顫。
“在這世間,想要贏過別人,莫過於兩條路,要拳頭比別人硬。”
她偏頭看著遲玉樓:“你連我這弱質女流都打不過,哪來的底氣和人正麵幹架?”
“你還弱質女流!!”遲玉樓聲音不由拔高,看她像看一個鬼。
遲柔柔一指小雲汐,“她總是小女孩吧,你信不信她一拳把你打得你娘都不認識?”
遲玉樓看著邊上那一臉天真爛漫的小雲汐,吞了口唾沫,語氣陡然轉弱:“我信……”
遲柔柔哼了一聲,遲玉樓不情不願的看著她,忍不住問道:
“那第二條路呢?”
遲柔柔輕吐出一口氣,“權力。”
遲玉樓愣了下。
“宇文卓今日敢當麵羞辱你,甚至出言侮辱大哥,你覺得是誰給他的底氣?”
“不就是他背後的宇文閥嘛!”遲玉樓語氣不改怨懟。
“那你過去能在京都城內狐朋狗友一群,溜雞逗狗作樂,又是誰給你的底氣?”
“我那是……”遲玉樓眼一瞪,忽然有些說不出來了。
“我就問你,這段時間,你那些狐朋狗友可有再上來尋你?”
遲玉樓越發說不出話了,目光開始閃爍。
“今日宇文卓敢當眾羞辱你,隻說明一件事。
在許多人心目中,現在咱們鎮國公府就是頭無牙的老虎。”
遲柔柔麵不改色的看著他:
“還沒意識到嗎?沒有大哥,不管是你,還是我,都不過是這些人眼中狐假虎威的狐狸罷了。”
“而現在那隻老虎,在他們看來已失去了爪牙。”
遲玉樓心情忽然變得異常沉重起來。
遲重樓出事的消息剛傳來時,他心情隻有難受,遲柔柔當時也曾點撥過此事,隻是他並沒有太多感受。
可今天,現實給了他一巴掌。
讓他驟然驚覺,過去十幾年他所依偎的那根頂梁柱,似乎真要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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