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遲柔柔的父母早早就死了。
遲重樓是又當爹又當媽的將她拉扯大,小孩兒五六歲狗都嫌,等過了狗嫌雞憎的年紀後。
遲重樓披甲掛帥,馳騁疆場去了。
兄妹倆每一次的重逢,都是一次恩賜。
這是她的大樹、她的依靠、她在這世界上僅剩的親人。
是給了她全世界所有溫暖的男人。
是她為人那短暫二十年,占據她最多記憶,教會她世間何為愛。
給予她,他所能給的一切的男人。
殺遲重樓!
就是掏她心剜她肝將她置諸死地,抹滅她對這世間最深的羈絆與眷戀。
這要遲柔柔如何不瘋魔?
她沒有變身為僵屍,但整個人已呈現出一種詭異而恐怖的狀態。
她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宇文卓的腦袋給捏爆。
可她沒有……
咚!咚!咚!
一拳又一拳。
拳聲入肉。
讓圍觀的人分不清究竟是他們的心在發顫還是地麵在顫抖。
每一拳下去,就是吧唧一聲,血肉模糊。
宇文卓已經叫不出聲音,場間響徹的除了拳聲就隻有那詭異的嚶嚶笑聲。
“咯咯……沒了爪子……你就傷不了我哥哥了……”
“沒有腿的話……應該就更安全了呢……”
她極近殘忍的將宇文卓的雙腿一寸寸的錘成了肉泥。
“咯咯咯……真好啊……這樣你都不死……”
遲柔柔瘋魔一般的笑著,整張小臉上濺滿了血。
病態而扭曲。
“你要堅持住哦。”
她的聲音何其溫柔,嗓音何其甜美。
每笑一次,便是一拳下去。
又一拳,錘斷了宇文卓的脊梁骨……
他痛苦不已的朝前爬行著,隻能依靠著雙肩的力量……
而他的下半截身子早已不複存在,隻有那脊梁骨還拽著幾塊爛肉在地上拖行。
前一刻的囂張恍如夢,現在……
眾人看到這一幕,忽然恍惚。
分不清到底誰才是怪物……
張胡子和書生已經看呆了。
下一幕令他們頭皮發麻的場景再度出現。
遲柔柔抬腳踩在宇文卓在地上拖行的脊骨上,像是踩著壁虎的尾巴一樣。
哢嚓!
那骨頭應聲而斷。
“咯咯~”
她又笑了起來。
“你……你不是人……”
“遲柔柔……你絕對不是人……”
宇文卓怨毒而驚恐的看著她。
遲柔柔臉上的笑容頃刻間當然無存。
她蹲下去,手捏住宇文卓的下頜骨,直接將他整個下巴捏到粉碎。
在宇文卓驚恐的視線中,她壓低聲音,小聲道:
“是啊……我不是人……”
“你能奈我何?”
“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我是怎樣將你的肉身一點點錘成肉泥的吧……”
她沾滿血的小臉上,笑容詭魅到了極點:“我會讓你慢慢享受……死亡的過程……”
遲柔柔的拳,無情。
她捶打著的仿佛隻是一攤沒有生命的爛肉。
禦淵趕到時看到的便是這樣……宛如人間煉獄的一幕。
所有人都駭然的看著遲柔柔,眼中帶著驚恐。
不是無人願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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