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王府。
禦淵剛進門就聽到那一聲聲唱段,不用想便知道,前段時日被他下令拆了的戲台子又給耷上了。
禦淵徑直往後院過去。
戲台子上的那出折子戲演的正演到精妙之處,讓人情不自禁都要跟著哼上兩聲。
可惜台下不見一個看客,王府的下人也都站的遠遠的。
禦淵也沒往台下去,繞了一圈,鑽進了戲台正對麵的草堆。
成功的在草堆找到了正蹲在地上,猥瑣老漢般跟著戲曲哼哼唧唧的禦老王爺。
禦淵在他身邊蹲下,隨手拔了根草叼在嘴嚼著。
“這樣看曲兒,莫不是要好看些?”
“你這俗人懂什,這叫雅趣!”老王爺眯著眼,一派陶醉之色。
“雅趣?莫不是當年你也是這般蹲在草堆偷窺著母親?”
老王爺直接一腳踹過去,“你這臭小子滾遠點!好端端一台子戲,你一回來愣就臭了!”
禦淵卻沒躲,硬生生挨了這一腳。
老王爺愣了下,眯眼瞅著這小子。
“昨兒你去二皇子的新園玩的樂不歸家,怎的?玩出毛病了?”
禦淵略有幾分嫌棄的看著他:“您老這嘴也是挺夠味兒的,合著在你眼,我也是那好男風的?”
“老子又沒說你好男風,遲家丫頭不也在嗎?咋滴你放著她不去扒拉,跑去扒拉姬玉衍那小子不成?”
禦淵:“……”
他揉了揉眉心,忽然覺得自家這老頭和吃肉肉以後定能相處極佳!
這兩人的腦子簡直就是一個回路!
禦二爺歎了口氣,沉下眸,道:“昨兒我見著宇文閥家那老不死了。”
老王爺扭頭看向他,身子緊繃了片刻,鬆弛了下來:“幸好你小子命硬。”
禦淵沒理會他的玩笑,睨向他:
“老東西,當**你還記得清楚嗎?他們是怎殺了大哥的?”
老王爺皺了皺眉,沉眸道:“還能怎殺,好端端一個活人,回來就沒了。”
“你大哥他……死在了我懷。”
老王爺歎了口氣,眼中除了悲色外還帶著刻骨的恨意:“他一身的血幾乎流盡,到死都念著宇文天邪和宇文長生的名字!”
宇文天邪,乃是宇文閥那個老不死的名字!
禦淵眸光微沉,“大哥死前還提及宇文長生了的?”
“自然,當**老子絕不會忘!”
禦淵沉吟不語。
按照宇文長生所言,十年前事發時,他並不在場。
禦景死前又怎會提起他的名字?
“為何當年我和大哥會去玉妃的舊邸?”
“你們去過那?”老王爺眼中閃過一抹疑惑:“我怎不知道?”
禦淵看他的神情,心大約已了然了。
果然他家老東西的記憶有問題。
“你當初說,是我抱著大哥逃回了王府,那時的我,意識可是清醒的。”
“自然是清醒的。”老王爺奇怪的看著他。
禦淵神色越發幽沉,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那沉烏劍呢?大哥是何時得到這把劍的?為何一定要將它留給我?”
“沉烏劍是……”
老王爺忽然語塞,眼中露出一抹茫然之色。
他摸了摸腦門,喃喃自語道:“為何一定要把沉烏交給你……老子怎就想不起來了呢?”
“對啊,景兒是什時候得到那把劍的?”
禦淵看著自家老頭此刻的神情,眸光逐漸沉了下去。
他輕吸一口氣,忽然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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