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下來,此番當是遲柔柔第三次來督察院。
第一次來‘救’傻二狗。
第二次抓雲英。
這第三次,便是為審仲春。
要說督察院的人對遲柔柔也不算陌生,縱然有沒見過的,這名頭聽也聽的耳根子快起繭巴了。
遲二狗在督察院除了最開始的虐心歲月,後麵可以說是橫著走,誰敢給他臉色看?
誰不知道這傻狗是禦院主認定的小舅子?
是故,當遲二姑娘在督察院露麵時,那一個個糙老爺們愛昧的眼神,愣是把遲柔柔那堪比城牆的厚臉皮給盯的險些冒煙。
“院主,終於抱得美人歸了?!”
“什時候請喝喜酒啊?”
總有那幾個不怕死的躲在人群吆喝。
禦二爺勾著唇,狀似沒看到那些個小兔崽子,臉上佯怒道:
“膽大包天,什話都敢胡言亂語!看來是本君平日對你們太過仁慈了!”
“剛剛誰瞎胡鬧,都給本君站出來!”
都是在禦二爺手底下混得,哪能分不清他真動怒了還是裝模作樣啊。
一群糙老爺們佯裝聽不見,打著哈哈。
遲柔柔懶洋洋的看過去,開口道:
“東邊倒數第二排第三個人,西邊臉上長著大黑痣那個。”
正在打哈哈的老爺們笑聲一窒,宛如一群正嘎嘎笑的大鵝猛地被人握住了命運的嘴殼子。
遲柔柔看向禦淵,眉梢一挑:
“不是要抓胡鬧的人咩?就這兩個,你丟下黑牢唄!”
“倒還有幾個跟著附和的人,模樣我也都記得,讓我瞧瞧在哪兒來著……”
遲柔柔杏眼挪過去。
那群老爺們登時如火燒屁墩兒,一個個落荒而逃。
不愧是敗類院主看上的姑娘啊,果然夠毒!
這玩笑都開不得,一開就要把他們打入黑牢,惹不起惹不起!
禦二爺略顯那一丟丟的尷尬,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
“待晚些本君再來料理這幾個膽大妄為的家夥。”
說完他笑吟吟看向遲柔柔,“肉肉,咱們先去辦正事兒唄。”
嘖嘖,那溫柔又討好的語氣,是他們認識的那個陰險臭不要臉,一天到晚橫眉豎眼,拿鼻孔看人的敗類爺嗎?
他也有對著別人點頭哈腰的一天?
督查院眾人偷偷摸摸的打量著這邊,真真是看稀奇一般。
一個個看禦淵的眼神都透著一句話:
敗類,你也有今天?!
春兒被阿柒押解回來後,直接給帶入了黑牢中。
遲柔柔跟著禦淵過去,上次她就來過這地方,倒是不覺得稀奇。
自井口處下去,進入地下的瞬間,人世間的生機都像被斷絕了一般。
仿佛來到的是一個活地獄。
與上一次過來時不同,此刻黑牢下四麵點著火把,犯人們歇斯底的慘叫聲如魔音一般響徹不覺。
遲柔柔皺了皺眉,這些慘叫對她來說,委實刺耳了一些。
正這時,遲柔柔感覺耳道內一暖,被人塞了什東西,她剛要偏頭就聽到禦淵的聲音:“別動。”
禦淵站在她身後,將兩枚蠟丸塞在她耳朵,輕輕揉捏著她的耳垂,問道:
“可有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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